戚月淺攤開了一張宣紙,一邊將書案上的東西整理歸放好一邊開口。
時舞上前,研好磨後就見她家殿下提筆在紙上寫起了什麼。
龍飛鳳舞的小字躍然紙上,一眼看去不僅賞心悅目,更是能感覺到有一股內斂的鋒芒附著於紙上。
戚月淺在信紙上吹了吹,待墨跡幹了後取出一個信封將信密封好遞給了時舞:“儘快將信交到餘首輔手中。”
她不在京都,很多事兒操作起來也就複雜了許多,大部分只能經餘正之手達到自己的目的。
時舞接過信封點點頭。
戚月淺又問:“老二送回來的那些人現在在怎麼地方?”
“地牢。”
就在這座宅子下方。
時樾之前置辦這座宅子,除了他們平日裡落腳用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處理一些不方便在蘇府處理的事兒。
例如那些前朝餘孽們。
這座宅子處於鬧市,就算平日裡有什麼動靜也會被外面那些吵雜的聲音遮掩了,是一處很好的隱藏東西的地方。
戚月淺起身:“去看看。”
地牢的入口在一間柴房裡,因為是時樾買下這座宅子後才讓人悄悄修建的,下方的地牢面積並不大。
裡面烏漆麻黑的,若不是還有幾盞油燈支撐著,恐怕進來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效果。
時舞跟在戚月淺後面,進去後又在裡面點了幾盞油燈,昏暗的地牢總算是亮堂了起來。
一共四間面積不大的牢房,每間牢房內都關了一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面牆前豎了一排十字架,每個架子上也都綁了一個人。
牢房裡的四人都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那微弱的呼吸聲證明了這些人還沒掛掉。
架子上綁著的這些情況要好一些,但也僅限於比牢房裡的那四人好那麼一點點而已。
舉著一盞油燈走回來的時舞見戚月淺的視線落在十字架上,她低聲解釋道:“時間有點緊,咱們暫時只弄出了這麼大的地牢。”
“我哥說搞一些架子,來人了直接綁上去也是一樣的,還省地方。”
那幾間牢房是給特殊的客人準備的。
戚月淺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牢房裡一共關了有二十多人,那日從魏鴻手上逃走的前朝餘孽們,一個不落的全部都在這兒。
二人從進來後就一直在交談,讓人想忽略都不成。
有人費力的抬眸看了她一眼,看到戚月淺的時候有些意外,又在看到她身邊的時舞時身子抖了抖,一股恐懼從心底攀上來。
他們被抓住的時候還沒那麼慘,是落到這個女人手裡後才變得出氣多進氣少的。
這女人看著冷淡不怎麼愛說廢話,手段卻極狠厲,以至於他們現在見到她身子都會本能的顫抖。
這些人的反應戚月淺看在眼裡卻沒多少意外,她看向一旁的時舞問道:“審出來點什麼了嗎?”
時舞有些洩氣的搖了搖頭:“問出來的都是咱們原本就知道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