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帝瑾軒用錦幽蝶製作的解藥酒,給她解了毒。那她能不能活到此刻,都還不一定呢。
帝瑾軒之於她,首先是救命恩人,而後才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相比較而言,幫他排憂解難,都遠遠比為那道聽途說的所謂招親大會傷神,要重要的多。
“債主爺今日心情大好,偶爾奢侈一回,又有何妨?”燒掉錦幽蝶的葉子,是因為那藥草的香味,於她有益處。
中過烏翎膽毒的人,畏寒。
外面下著鵝毛般的飛雪,他見她那般瘦骨嶙峋的模樣,真不忍心把她一人丟在星熠殿。約她進暖閣,是想告訴她……
“你給母後製作的丸藥,於你自己的身體,有益處麼?”
“王爺的意思,是……”季清歌搓了搓手,笑著問道。
“有人手腳冰涼,自己又懂醫術,何不開藥調理下自己的身體?”
帝瑾軒的一雙深邃眼眸淺淺一眯,拉過季清歌如蔥似花般的纖纖玉手,邊揉邊問道:“不過,聽說‘醫者不能自醫’。若是愛妃需要為夫幫助……”
還請盡管開口。
季清歌細長的美眸滴溜溜的轉了轉,心想帝債主沒事獻殷勤,必然沒啥好事。便噙著一抹狡黠的笑意,問道:“請宮中禦醫啊,我付不起診金。”
“愛妃,別開口閉口就是金銀之類的話語。”
帝瑾軒唇角勾勒出一抹滑稽的笑意,道。
“哈哈。”
金銀之類的話題雖然有些膚淺,有些庸俗。可在這世間生存,又怎麼視金銀如糞土呢?
季清歌櫻桃小唇彎出了一抹無奈的弧度,問帝瑾軒道:“王爺,我也想高雅一些,不要這麼俗不可耐。可在現實面前,我也無奈啊。
不提金銀,難道像王爺一樣,提迷谷命案,尋找絲帕的主人……”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右手從帝瑾軒手中抽出,再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拍。拋給他一個極曖昧的眼神後,道:“有事兒就說吧,咱都是直爽人,甭繞圈子了。”
“愛妃嗅覺靈敏,這一點,本王並不否認。但你我之間的交流,不能全靠嗅覺。”他寵溺的眼神凝視著她清澈明淨的美眸,一字一頓的道:
“得、交、心。”
吆喝,該是沒聽錯吧?
帝債主爺想交心?
“哈哈!”
季清歌銀鈴般的笑聲傳入帝瑾軒耳際,讓他有些不悅的問道:“在愛妃看來……”
正說著,暖閣門外傳來了對話聲。
“老奴不知琦王殿下前來,有失遠迎,還請琦王殿下多多包涵。”周公公的聲音帶著些娘娘腔,卻也不失禮貌。
“公公免禮。”
一聲極富磁性的男聲傳來,雖然隔了一扇門,都還是讓季清歌聽了個清清楚楚。她悄聲問道:“帝債主爺,你弟弟來看你了。”
“皇弟,或者四弟。”帝瑾軒嚴肅的眼神注視著季清歌,告訴她道。
沒其他人在場之時,他可以任由她胡鬧。不管她講什麼語言,他都不會追究,權當是閑聊。可如今有其他人前來,他就要避免她被人瞧出破綻來了。
哪怕門外站著的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四弟。
帝瑾軒開啟了暖閣的門,一位身著冰藍長袍,外披一件狐裘披風的男子,走進了暖閣裡。男子身材頎長,比帝瑾軒略瘦,更多了幾分儒雅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