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帝瑾曦在暖閣裡同他閑談時,無意中提到過的一句話那般。
“三哥,無論你和婉凝妹妹能不能做成夫妻。她在我心中,都是我最疼愛的小妹。不管她以後是不是還喜歡著三哥,我都希望……她別在三哥這兒受到什麼傷害。
哪怕只是一點點。”
帝瑾軒沉默,沒有作答。
他四弟沉默了片刻,才輕輕的嘆了口氣,問道:“三哥。我不是來為母後做說客的,可我想知道你心裡的答案。
在你娶季清歌之前,我記得你是悶悶不樂的。”
“從前的事,都過去了。”
若是早知道季清歌這般的優秀,他何必鬱悶來著?
“因為三哥鬱悶,我就約了三哥去景湖怡園酒樓飲酒。雙方約好,一醉方休。結果三哥答應了,我們在酒樓暢談,聊到了很晚。”
帝瑾軒告訴他四弟,說娶季將軍的遺孤,幫他師父照顧她,是一種責任。實現他父皇的承諾,也是他這個做兒子的,應盡的孝心。
那時候,他自己也不會知道,季清歌是瘦還是胖。
所以那道石門,並不是為她而準備的。建造成低矮而狹窄的石門,確實有點拒人於門外的意思。
看守密室的護衛,每日至少輪換三次。
他們並不從那道門進出,因為還有其他的出口。
只記得在建造那道門之前,他給他母後看石門的樣圖。他母後看後,笑著問道:“永年啊。你這道門,若是體態稍微豐盈一些的人,只怕需側身而行啊。”
帝瑾軒笑而不答。
心裡也隱隱有些明白,他母後的話,似是在試探他什麼。只聽到他母後說道:“好在婉凝身輕如燕,過道門,一定會很輕松。”
這話,暗示意味就很強了。
“母後……”帝瑾軒淡淡的道:“自兒臣建造密室的那日起,就沒想過請婉凝妹妹前去觀看。”在他母後面前,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可帝瑾曦回宮後,來星熠殿看望他,告訴他道:“三哥,我不是來為母後做說客的。可是婉凝妹妹畢竟也是我的小妹,我不想見到她難過。”
帝瑾軒對季清歌的超乎尋常的關懷與體貼,自是被帝瑾曦看在了眼裡。他說,看到他三哥和三嫂恩愛,他也甚感欣慰。
還說,這些年來,他是頭一次見到帝瑾軒對女子上心。
不過,他和雲婉凝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跟著十七皇叔習武,情同手足。不管今後雲婉凝和帝瑾軒成為什麼關系,他都會像大哥哥一樣,守護著她那位小妹妹。
帝瑾曦右手輕輕的捏成拳,捶在了自己的右腿上,道:“如果誰讓我一直疼愛著的婉凝小妹妹難受了,不管他是誰,我都會跟他理論的。
三哥,我希望,她別在你這兒受到傷害。”
這事,帝瑾軒已經在他母後面前表明過自己立場,所以不再解釋。他以為,帝瑾曦能理解他。
可事實,並非如此。
帝瑾曦桃花眼裡掠過一絲暗淡,聲音低沉而憂傷的道:“婉凝妹妹是熙玥皇朝為數不多的郡主,才貌雙全,武藝超群。她本能留在皇城享盡富貴榮華,可她卻苦練武功,追隨著……去了齊軍行營。”
眼底劃過一絲尷尬,帝瑾曦問道:“她主動請纓,力戰北檀長公主。為了誰?”
問話時,帝瑾曦複雜的眼神注視著帝瑾軒,以足夠的耐心等著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