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帝瑾軒見到她手中的花瓶後,星目中的詫異一閃而逝,隨即就極從容的問道“走了?”
“嗯。”
汐瑤郡主走了,連她帶著杏雨去道謝的機會,都沒留給她。季清歌眼底閃過一絲暗淡,低低的應了聲兒。
若是其他的情敵,人家走,她可能還要放鞭炮慶祝一下。可對婉凝妹妹那個情敵,她非但對其沒有半點的恨意,反而還挺佩服對方的。
“無需見外,那是婉凝妹妹應該做的。”
之前在北疆的時候,雲婉凝就帶人解救過被北檀軍搶走的北疆女子們。向來嫉惡如仇的汐瑤郡主,怎會對杏雨一事,坐視不管呢?
帝瑾軒正襟危坐,一本正經的告訴季清歌道。
用心的瞧了瞧她家帝債主爺的眼睛,只見他深邃如暗夜星空的眸底,未流露出任何的波瀾。可見雲婉凝的離開,之於他,並未多少特殊的感受。
面對此情此景,就又讓季清歌想到了她與他在盛靖驛站的重逢。
他那時看她的眼神,也是冰冷的,沒有多少暖意的。當時還讓她産生過誤會,以為是他不歡迎她來。
可是接觸的多了後,她才明白,他的冷,不是隻針對她一個人。
而很多時候他的暖,卻是隻有她才有福消受的。
剛要抬腳往裡間走去,就見帝瑾軒將她冰涼的右手放在他肩頭。清俊的面容上噙著一抹邪魅的笑意,道“這兒,多捏捏。”
季清歌眼底閃過一絲尷尬,伸手指向裡間的木門,輕聲說道“杏雨一個人在裡面兒,多孤獨啊?我還要……”還要關心下杏雨的。
可是一瞥見帝瑾軒眼中的那抹冰寒光芒,季清歌瞬間就住了口。
她知道,她家帝債主爺若不是為了多陪伴下她,就去郊外的玉衡村督促齊軍建造房屋了。玉衡村有些村民的土木結構的低矮房屋,沒能經受的住風雪的考驗。
伸手為帝瑾軒捏著肩,季清歌彎了彎狹長的鳳眼,輕聲說道“夫君,杏雨都回來了。是不是派人去找下四弟他們?”
外面還下著好大的雪呢,讓帝瑾曦和顏風行受凍,多令她感到過意不去。
“不用,他們會回。”
帝瑾軒側臉看向季清歌,指了指裡間的大門,輕聲說道“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但願她以後謹慎行事,多留個心眼。”
“嗯。”
季清歌接過帝瑾軒遞給她的絲帕,轉身往裡間走去。
走進裡間,季清歌將手中的繡著牡丹圖的絲帕,放在了床前的木桌上。問坐在她對面的杏雨道“這是杜雪鏘的?”
“嗯。”
杏雨點頭。
絲帕並沒多少特別之處,季清歌拿起絲帕湊近了鼻尖一嗅,才嗅出了絲帕上的一股濃濃的腥味……
那是墨檀汁毒藥粉留下的味道,好在杏雨先前中毒之後,她就喂杏雨服用過解藥粉。絲帕上留下的墨檀汁毒藥粉的味道,不會令杏雨受到多少傷害。
“杏雨,你想尋杜雪鏘報仇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今日沒有遇到汐瑤郡主的話,你會如何?”
目光嚴肅的看向杏雨,季清歌試問道。
正因為拿杏雨當她的親人,她才不願意見到杏雨往死衚衕裡鑽。吃虧上當一次,就該吸引下教訓了。
可杏雨這種沒有計劃的前去尋杜雪鏘報仇,她是不贊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