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軒見劉玉鏡一臉尷尬,便揮了揮手,道。
見劉玉鏡的身影退出雅間之後,季清歌才輕聲說道“夫君,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母親當年用過的玉釵,耳環,全在儼城。
而不是在皇城。
這說明什麼?”
“這還用問?”說明季墨初對他嫂子有想法。帝瑾軒想到了,卻沒說完整。只是淡淡的道“常婆子是不會被判i死i刑的,但讓她在大牢中歷練歷練,是對她有好處的。”
“那是。”
別的不說,起碼不用她自個兒燒火煮飯了。都惹人嫌棄的請不到粗使丫頭了的老婆子,在哪兒不都一樣?
季清歌拿著耳環細細的注視了良久,才道“那季墨初為了娶個小媳婦兒生兒子,也是捨得下血本啊。如此……”
將金玉耳環收好後,她起身向浴室走去了。
沒她在場,她家帝債主爺才方便與劉玉鏡探討,如何處置常婆子。
呆在木質浴缸裡,還能聽到帝瑾軒們談話的聲音。她拿著浴巾,小心的擦拭著身子。今日在雪地馳騁,讓她真的見到了雪地上的死屍。
據說,那些人是活活被凍死的。
她騎在馬背上,被帝瑾軒抱在懷中的時候,就輕聲告訴帝瑾軒道“我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看過一本。裡面說古代的某某年,發生雪災後,路上能見到死屍。”
“嗯。”
“書裡還寫了,某地區發生過食人的慘劇……”
帝瑾軒聽後,不以為然的道“你學的歷史也好,看的也罷,都是與熙玥皇朝完全無關的。由此可見,那些食人的慘劇,絕不會是發生在熙玥皇朝的事。”
故而與他無關。
季清歌尷尬的笑笑,只好道“那是,那是。”
回到客棧的路有些漫長,想找個話題解解悶,也如此之難。
翌日清晨,季清歌用過早膳之後。就同帝瑾軒一道騎著追影戰馬,前往玉衡村了。
玉衡村位於儼城北部,是儼州府受雪災最嚴重的一個村子。前往玉衡村的途中,季清歌見到了好些運輸木料,以及運輸瓦片的牛車。
那些駕著牛車的人,有年輕的男子,也有頭發花白的老叟。
他們在見到了騎馬馳騁的蕭王爺後,會停下牛車,恭敬的行禮問好。而身著男裝,扮成了帝瑾軒友人的季清歌,只是淡淡一笑,以示友好。
帝瑾軒囑咐行禮的老人道
“天冷路滑,多注意安全。”
“多謝蕭王爺關心,老朽定當謹記。”
老人恭敬的讓道,看著帝瑾軒們騎馬離開後,才繼續駕著牛車趕路。
見到這般情景,季清歌不禁感嘆道“你這會兒一出現,反而還耽誤他們的工夫了。剛剛那老人,看上去至少有七十來歲了。”
“你說少了。”
那老人,是玉衡村老村長的父親,八十一歲了。
帝瑾軒如實說道“玉衡村的村民都比較團結,齊軍幫他們建房子,材料之類的物品,全是他們自個兒包攬了。”
“八十一歲?”
都八十一歲了,還出來為玉衡村的村民們服務。那樣善良的長者,讓季清歌打心底敬佩。她不禁感嘆道
“世間若是多一些像剛剛那位老爹爹那樣的好人,少一些像常婆子那樣的惡毒婦人,不就要太平許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