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軒見她將剛放下的茶杯,又湊近了唇邊,便關切道。
“嗯。”
乖巧的應了聲兒,季清歌將茶杯緩緩放下。
在這不大的雅間中,他們一行六人,圍坐在紫檀木案幾邊。商討著如何為昭武副尉季墨初舉辦葬禮,如何的安撫君氏等事宜。
自始至終,她跟帝瑾軒都保持著一致的觀點:
拒絕;再拒絕!
帝宇昊聽後,便長長的嘆息一聲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神複雜的看向了帝瑾軒,道:
“蕭王殿下,皇上說的對,是該讓昭武副尉季墨初早些入土為安。”
“嗯。”
星目中閃過一絲狡黠,帝瑾軒從容的道:“那就按十七王叔說的辦。”
“既然三弟同意了,那就盡快拿出喪葬費。為兄也好命人前去景寧街,便於早作安排。”
帝瑾宸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催促道。
“喪葬費一事,恕臣弟不再講第三次,不!”先前季清歌作出過解釋的事,帝瑾軒就沒再贅述。
帝瑾宸聽後,不禁狠狠挑眉。
他身為帝瑾軒的皇長兄,都作出了讓步。可帝瑾軒竟然還不識抬舉?!
如此不識時務,就怨不得他了。
“啪!”
帝瑾宸猛地抬手,重重的拍在了案幾上。怒道:“敢情三弟來此相商,原是毫無誠意的?你既怕承擔責任,就不該挑起事端。
既已挑起了事端,就該面對現實。”
眼見著帝瑾宸們兩兄弟又僵持不下了,佑王爺帝宇昊很是無奈的說道:“燕王殿下,蕭王殿下,你們都勿要再爭論了。
關於厚葬昭武副尉季墨初一事,是當今聖上提出的。你們若心存異議,可去大玥宮面見聖上,當面呈請。”
“好。”
帝瑾軒雙眉輕輕一揚,答應的非常爽快。反正那季墨初的屍體還在馬車上,拖延下去,於他也無害處。
“回十七王叔,妾身有異議!”
見帝瑾宸沒明確的表示反對,季清靈便一臉焦急的看向了帝宇昊,哭泣的道:
“我爹被蕭王殿下殘忍的殺害,十七王叔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也就罷了。還想讓我們再次回到大玥宮,是何道理?
之前我們在大玥宮時,是十七王叔跟燕王殿下承諾,要陪同我們前來,為我們主持公道的。
如今我們都隨著十七王叔來到了刑部衙門,卻被十七王叔又往大玥宮推,這是要有意為難妾身麼?”
帝瑾宸微挑劍眉,將季清靈拉到一旁,同佑王爺帝宇昊說道:“十七王叔,小侄的側妃季氏剛剛所說的話,並不是毫無道理的。
若我們再返回大玥宮,只會給父皇添亂。
不如就在這刑部衙門,給個說法。”
帝宇昊狠狠的吸了一口氣,伸手拂了拂衣袖,道:“念及昭武副尉季墨初,生前還跟本王一起在北疆,徵戰過沙場的份兒上。他的喪葬費,由本王來承擔。
季墨初的葬禮,本王自會前去參加。
至於請滿朝文武大臣一事,本王深感無力。
若本王作此決定,仍讓兩位賢侄心存異議的話。那本王也只好將你們帶回大玥宮,面見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