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債主爺,若真是那般,我倒要懷疑是燕王殿下收錯了。”
季清歌尷尬的睨了帝瑾軒一眼,在同他走出了刑部衙門後,才說道:“司空府的才女不是心儀的你麼?他收了,我幫你拿回來?”
一離開刑部衙門那種是非之地,便讓季清歌的心情,瞬間變得豁然開朗了許多。
寒風掀起她華服的衣角,她伸手拂了拂華服的下擺,同帝瑾軒一道回星熠殿。
行至星熠殿大門口時,季清歌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傳來。回頭,只見馮公公領著一群小太監們,正往這邊趕來。
幾乎是與馮公公們同時出現的人,還有佑王爺以及燕王殿下等人。
馮公公一見到帝瑾軒,便恭敬的上前拱手施禮。說道:“蕭王殿下,咱家來到星熠殿,是為了傳達聖上的旨意。”
此番奉命前來,是為了請蕭王妃同燕王側妃季氏一起,回景寧街為昭武副尉季墨初舉辦葬禮。
季清歌聽後微微一怔,心想那杜桀真夠大方的,還能把府邸借給君氏們辦喪事。
可等她坐著馬車趕到景寧街之後,才發現季墨初的靈柩,停放在葉府。
如此一來,就讓那些前去參加了季墨初葬禮的大臣們,對帝瑾宸的顏氏側妃極盡贊美了。
一個人擁有驚世的容顏,超群的才華,都夠讓人羨慕不已的了。可偏偏那個人還有顆善良的心,如此,就更令人稱贊了。
顏曦芸在她大方的將葉府的宅子,提供給了季清靈的生父停放靈柩之後,便讓朝中大臣們對她贊不絕口了。
她的慷慨,儼然與季清歌的吝嗇,杜桀的斤斤計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吝嗇二字給季清歌扣到頭上,她一個女子,倒是可以認了。
反倒是那杜桀,他就難免在心裡叫冤了。是房子拿給人白住了,也沒落個好,銀錢借給人白花了,至今也沒還齊。
可就因為杜桀在正月初二的那天,去季墨初們那邊催促他們另尋居所遷居。就讓朝中官員們在得知了實情後,就對他頗有微詞了。
季清歌聽到了兩位官員在私下裡的議論聲。
其中一大臣嘆道:
“聽說昭武副尉生前,可是跟杜將軍私下裡交情甚好的。他竟然把人逼到絕境,唉!”
另一位大臣迅速瞥了杜桀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
“豈止是跟昭武副尉計較啊,那上次在景安演武廳,他不還跟蕭王妃比武了麼?”
言罷,那大臣瞧了跪在靈柩前的季清歌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周遭的議論聲,傳入了季清歌耳際。
有人說,季氏一族在皇城本就只有兩位男丁,季墨辰和季墨初。幾年前季將軍去世時,連皇帝都親自去參加了他葬禮,就更別提滿朝的文武官員了。
可如今季墨初一走,季家連個能幫君氏料理後事的男丁都沒有,還真多虧燕王殿下孝順……
季清歌在聽了這些話後,心裡難免為之咯噔一下。要如何詆毀她,那都隨意。
可她家帝債主爺畢竟是一代功臣,立過戰功的武將,怎能被某些奸詐之徒,給說成是蓄意殺害昭武副尉季墨初之人呢?
憋屈,苦悶等情緒,讓季清歌狠狠的捏緊了拳頭!
“免禮,請起。”
陌生的極富磁性的男聲剛一傳來,季清歌就同季清靈一起,跪著為客人行禮。她將頭埋的很低,以至於她在聽人叫了聲兒“司空大將軍”時,險些就兩眼發黑了。
這般跪在靈柩前,一刻都不能離開的滋味,真是令她難受的緊。想站起身稍微的歇息歇息,卻聽到了“嘭、嘭”的沉悶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