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幽憐知道,能讓帝瑾宸落淚的人,大抵也就只有顏曦芸了。於是問道:“你哭過?”
“是。”
在司空幽憐面前,帝瑾宸並不隱瞞。從小到大,他對司空幽憐,都是極為信任的。
“為她?”
若直接問燕王妃,她畢竟還沒接受冊封;若用其他的稱呼,似乎在此時,會讓帝瑾宸不悅。
所以,司空幽憐只是說了“她”。
“嗯。”
“你如此惜字如金,可讓我怎好問下去?”司空幽憐眼底閃過一絲憐惜,伸手指了指書房中的案幾,道:
“過去坐坐,還是進暖閣?”
“你知道,她病了,我不能離開她太久。”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領軍出征?”司空幽憐唇角挑起了一抹譏諷的笑意,道。
“這些年來,能在我面前講真話的朋友,也就只有你了。幽憐弟弟,我們有多少時日,沒在一起喝酒了?
你若是不介意,不介意我今日在承祥殿中,對你的失禮之處。
那麼,就請你隨我回宮,一起飲酒吧?”
帝瑾宸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了一絲暗淡。說道:“她歇息了,我才趕過來請你。若是她醒了,我自會帶上她,上司空將軍府,親自為你賠罪。
不過今日,蕭王妃昏迷一事,還真不是顏姝瑤所為的。
你與我相處了多年,自是瞭解我的。只要不謀害我的人,哪怕她留在我身邊,我亦是不會主動去傷害她的。”
“別說了。”
司空幽憐淺淺一笑,伸手拍在帝瑾宸肩頭。揚眉道:“你要照顧病人,得熬夜,就別飲酒了。
你若是喝醉了,誰能替你照顧著她?”
“我……”
一瞥見帝瑾宸眼中的那抹暗淡之色,司空幽憐不禁感嘆道:“還是表姑說的對啊,她們那類女子,能成功俘獲男子們的心。
可往往令你我傷心的女子,也是她們那類女子。
你說,今日若不是為了她,我怎能那般的沖動?”
“別那麼講,幽憐弟弟。其實今日在承祥殿的爭執,錯,還是我錯的更多。我的心思,都撲在了曦芸身上。
她一病,我就心亂如麻了。
你也知道的,這是她第四次懷有身孕了。若是她在這期間,有個什麼閃失,可讓我……”
“好了。”
司空幽憐緩緩的舒了口氣,說道:“她懷有身孕,你就該說些吉利的話。還得說些好聽的話,取悅於她。
宸哥哥,我似乎有好久,都沒這般稱呼過你了。”
忽然情不自禁的一提,都感覺從前的歡樂時光,已是過去了好些年一般。
那時的他,會常常被帝瑾宸帶在身邊。無論是在行營中,還是在北疆的草原馳騁之時,他與帝瑾宸,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
有一次,帝瑾宸甚至還打趣他道:
“幽憐弟弟,可惜我的王妹們,都太小了。要不,你晚一些娶妻吧?”
“為何?”
司空幽憐那時雖然年少,可他還是聽的出,帝瑾宸想讓他入宮,當駙馬爺。
盡管他見過好幾位皇室裡的公主,可卻是沒有一位,是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
所以,他佯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