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季清歌回到了星熠殿。
走到星熠殿大門口的第一件事,便是還腰間佩劍給守衛。在對方接過佩劍後,季清歌還不忘道一聲:“多謝。”
守衛尷尬的笑笑,道:“王妃娘娘太見外了。”
“這把劍夠鋒利的。”季清歌淡淡一笑,頗為自信的道:
“我拿著它,可是跟演武廳大門口的禁軍們,都鬥過好幾個來回了。
哈哈。”
左邊那位守衛“呵”了一聲,低聲說道:“小的還以為,王妃娘娘隨蕭王殿下出徵了呢。
其實啊,我腰間的這把佩劍,還是在北疆之時,蕭王殿下賞賜給我的。”
“是說呢。”
季清歌剛轉身,忽地意識到了,有些地方似乎不大對勁。比如,門口的守衛,是如何知道蕭王殿下要出征的訊息的?
何時知道的?
在韋傾城找她之前,門口的守衛們,為何不講?
除了他們知曉蕭王殿下,要出征的訊息而外。在這星熠殿中,還有沒有其他人是知情的?
一連串的問號,在季清歌的腦海中閃過。她彎了彎狹長的鳳眼,輕聲問道:
“你們知道?”
“知道。”左邊的那位守衛,眼底掠過了一絲暗淡,道:“在淩晨,我們就知道了。畢竟援助鄰國,是要帶上齊軍的精銳之師的。
而齊軍的精銳之師,在沒有蕭王殿下在的情況下,又怎能輕易的……”
季清歌擺了擺手,示意那人不必再講,她已經明瞭。
轉身回到星熠殿後,季清歌匆匆走進臥房。她沒有著急尋找帝瑾軒所提到的書信,而是找了件睡衣,進了臥房右側的溫泉浴池,沐浴去了。
浴室中的花香氣息,一陣陣的鑽進了她的鼻腔。她伸手撈起了,一片飄浮著的花瓣,淚水不禁潸然而下。
手中的紫薔薇花瓣,在她視線中,漸漸變得的模糊。
她伸手拭去了淚痕,哽咽道:“夫君。你刻意對我隱瞞著,你要領軍出征的訊息。是怕我反對,還是怕我跟你去奉棲?”
耳畔傳來了,窗外的呼嘯而過的風聲。季清歌輕嘆一聲,道:“雪停了,可是寒風卻還在颳著。
夫君,你可有讓人為你備下狐裘禦寒?
你分明知道,燕王殿下是那般的蠻橫,那般的冷酷無情。你為何……還要助他一臂之力?”
此番前去奉棲,路途遙遠。
不知帝債主爺的包袱中,可有禦寒的衣物?
季清歌走出浴池,穿上睡衣。擦幹了頭發後,回臥房更換了件淺粉的華服。
端坐在梳妝臺前,季清歌給自己化了個淡妝。對著銅鏡,將擦幹了的長發,輕松的挽了個雲髻。
伸手拿起一支蝴蝶玉釵,斜插i在了頭上。
其他的頭飾,季清歌一樣都沒取。她想,她縱使打扮的再美麗,又能如何?
反正這會子,她家帝債主爺都不在皇城了。而當他們在演武廳大門口相見時,她偏偏還給他留下了,那麼邋遢的形象。
眼底掠過一絲尷尬,季清歌淺淺一笑。在心裡道:“帝債主爺,你等著。等我將你的書信找到,送給了雲騫大人後,我就去尋你。
盡管我沒去過西涼,可我有信心,能尋到你。”
季清歌拿著暗金色的鑰匙,開啟了裝帳本的小木匣子。果然見到了在最底下的,那本帳本中,有一張用西涼文書寫的字條,夾在其中。
略微識得一些西涼文的季清歌,在取出來瞧了之後,才發現紙條上寫了四個字:
【“東翎.萍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