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有位女子走到了季清歌身後,司空幽憐定睛一看,發現那女子正好是他表姑的貼身隨從:
荀雯婧。
那荀雯婧對季清歌行禮之後,說了幾句,便帶著季清歌一道,往他母親和他表姑的牛皮大帳處走去。
司空幽憐放心的笑笑,轉身,走進了他父親的大帳中。
他剛準備脫鞋,再踩他父親營帳內的地毯的。卻聽到他父親說道:“不必了,快來,陪為父說說話。”
司空俊峰端起了小木凳上的茶壺,為司空幽憐倒了杯茶水。
父子兩人,圍著小木凳,相對而坐。
所謂的坐,也只是在地毯上盤腿而坐。司空幽憐聽季清歌說過,說這種坐法,不宜時間過長。
否則,會影響到身體的血液迴圈,還是隨意坐坐,便好。
司空幽憐堅持了不足一刻鐘,便說,他要隨意坐坐。他父親也不強求,道:“那你隨意。”
“父親,你是否想問。那晚,孩兒被那個人請進承祥殿,他都說了些甚?”
“他能說甚?”
司空幽憐眼底閃過一絲不屑,道:“他和他父皇當年,如出一轍。做人,做事,一切都先只顧著自個兒。
能傷害至親,亦能利用友人。”
唇角勾勒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司空俊峰問司空幽憐道:“憐兒,你怎會同他那種人,成為摯友?”
“早年,我跟著表姑長大。能接觸到的同齡的男子雖有不少。但能相處著還算融洽的,卻不多。
他,算是其中的一位。
若是他沒娶親,也沒遇到那位歌女的話。
那他就還是從前的他。”
從前的燕王殿下,是有作為的皇長子。論文治武功,樣樣皆精。只是,燕王殿下也是位多情的男子。
為了情,燕王殿下幾乎迷失了他自己。
司空幽憐輕松的笑笑,說道:“說到情字,誰能逃脫呢?父親不能,孩兒不能。蕭王殿下那位殺伐決斷的皇子,亦是不能。
我們不能在專情一事上,對燕王殿下有所苛責。畢竟,他是皇長子,他有他的驕傲。
可他的情字,影響到了熙玥皇朝的江山穩固。
如此,就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
司空俊峰聽後,伸手捋了捋胡須。微微頷首,道:“憐兒說的有理。那麼,為父今日就來同你談談。
為何為父在這些年來,都忘不了你的表姑,阿媛。”
這話,正好也是司空幽憐想問,卻又不敢問的。他只知道他父親和他表姑相愛,兩位長輩之間,並無血緣親情。
據說,他的祖母寧晗大長公主,還進宮為他父親提過親。但是,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並不清楚。
因為他母親說過,琳悅長公主就如同是,插i在他父親心尖兒上的,一把隱形的利劍。
看不見,卻能隨時刺的他父親疼痛難忍,甚至……痛死。
他想,他母親並不是說話不切實際的長輩。她那般的回答他了,必然是有不讓他問起那段往事的道理。
所以,司空幽憐在這些年中。從來都不敢問他父親,有關於他那兩位長輩,乃至是三位長輩之間的往事。
他怕他父親痛,更不想讓他父親死。
如今,他父親竟然主動提出,要將從前的事,如實同他道來。
“父親,牛皮大帳之中,唯恐有人偷聽。”司空幽憐低聲說道:“我們坐近一些,再談?”
“老夫的大帳,他百裡逍敢近前?”
司空俊峰眼底掠過一絲鄙夷,道:“他敢來,老夫不僅要取他項上人頭。就連那個人,也不能倖免。”閱讀最新章節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