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幽憐為何會在,這世間的萬千女子中。偏偏瞧中了季清歌,瞧中了他的王妃?
在齊軍行營那會兒,季清歌還是位約莫六、七歲的女童。而司空幽憐比她大五歲,也就差不多十一、二歲的樣子。
那時的他們都還太小,是無法産生多餘的情感的。
如此看來,司空幽憐對季清歌有好感。就應該是發生在,季清歌出了季府的廢棄柴房之後的事。
而離開了廢棄柴房之後的季清歌,卻不完全是從前的將門千金季清歌,也就是芊芊了。
思及此,帝瑾軒難免劍眉狠挑,眼底閃過了一絲不甘。他沒猶豫半分,就朝綺雲殿走去了。
這些年來,他也未進過他小姑姑的寢宮做客。此次前去,也只是為了潛進綺雲殿,去打探訊息的。
不多時,身著一襲冰藍長袍的帝瑾軒,便潛進了綺雲殿的後院兒。
帝瑾軒躲在後院兒的假山後面,看著幾位身著淺粉華服的宮女們,迎著蘆花般的飛雪,往竹林處前行了。
雪花撲簌簌而下。頃刻間,便將之前路過假山旁的宮女們,所留在雪地上的秀氣腳印,給掩埋了。
就如同她們,從未從假山旁經過過一般。
帝瑾軒的那雙深邃眼眸中,不經意的閃過了一絲狡黠。他放心的從假山後走出。再回頭看時,他所留下的腳印,也為紛紛揚揚的雪花所覆蓋了。
“這場大雪,可下的真是時候。”
帝瑾軒在心裡道。
繼續前行了幾步,帝瑾軒便在一棵參天古樹邊,停下了腳步。
不得不說,琳悅長公主的寢宮,確實是太過於沉寂了。
在這座宏偉而氣派的宮殿中,既見不到衣袂翻飛的歌女,亦見不到面容俊美的男子。有的,只有那些平常的宮女,還有小太監們。
如此,像帝瑾軒這種並未換裝,亦未易容就出現在了綺雲殿的男子。是很容易被人識出的。
所以,他才感嘆,多謝老天下了場大雪。
目光警覺的環顧了下四周,只見四周並未出現可疑之人。帝瑾軒便足尖輕點,飛至了綺雲殿的屋頂。
屋頂上落了層厚厚的積雪,帝瑾軒伸手抓了把松雪,放在臉上揉了揉,唇角挑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恰巧在此時,有陣悠揚的琴聲,自頂樓的一間房屋處傳出,傳入了帝瑾軒的耳際。
帝瑾軒聞聲尋去,便來到了離琴聲最近的,那間房屋的屋頂。很快,他便聽到了琳悅長公主的問話聲:
“憐兒,你一向是行事穩重的人。可是今日,卻是為何要意氣用事?你都只是聽說蕭王妃在昏迷之中,沒請到禦醫。
可你卻不先問問表姑,蕭王妃是否真的病倒了,就先沖進承祥殿,跟燕王殿下理論一番?
你說,你為何不能冷靜一些?憐兒。”
“表姑。你方才說,蕭王妃氣色不錯,根本不像是生病了的女子。可這會兒,都離憐兒聽說蕭王妃昏迷了一事,快有兩個多時辰了。
在這期間,應該是有星熠殿的其他女醫們,去為蕭王妃診治了的。”
司空幽憐的聲音,聽上去很低沉。
“哈哈……”
帝媛汐的笑聲,充滿了無奈。問道:“我的憐兒,你都知道,蕭王殿下的府上養有女醫。今日,蕭王殿下亦在星熠殿中,在季清歌身旁。
可你卻是為何,為何偏偏要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