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來到屏風後的紫檀木小茶桌邊,相對而坐。
接過墨夫人親手遞上來的茶盞後,季清歌只品了一口,便如實說道:“墨夫人在這杯花茶中,放了能解奇毒的芸芨草花。
如此珍貴的解毒之茶,夫人卻拿來給我品嘗。
真讓我有些過意不去了。”
“哪裡哪裡。”
墨夫人生的慈眉善目的臉上,流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她緩緩放下茶杯,道:“應該是像季姑娘如此醫術精湛的貴客能喝,才是老身的榮幸啊。”
季清歌莞爾一笑,往庭院中鵝卵石鋪成的小道處瞧了瞧。只見生長在小道兩旁的芸芨草花,開的分外美麗。
端起茶杯再次品了口茶後,季清歌緩緩放下茶杯。道:“我雖是頭一回來到西涼州,可我知曉,芸芨草生長在祁嘉山的懸崖陡壁處。
移栽的話,並不易成活。
但墨夫人家中的芸芨草花,卻開的很美。
由此可見,墨老前輩有多細心。”
“季姑娘過獎了。”
盡管聽著蕭王妃誇她家老爺墨盛淵,她高興。可在貴客面前,她也是少不了要謙虛一番的。
墨夫人噙著一抹溫馨的笑意,道:“我家老爺為了養活它,在十年之中,前後去過祁嘉山不下五十回……”
其間的辛酸,又有誰知?
見墨夫人眼底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憐惜,季清歌便一臉誠懇的說道:“像墨老前輩待一株花都能細心到那般,就不難想象,他待墨夫人你有多體貼入微了。”
那墨夫人一聽,笑的眼角的魚尾紋兒都清晰可見了。
她家老爺待她有多好,幾乎是全西涼州的人都知曉的。若不是為了回來陪伴她,只怕她家老爺會留在皇城做官。
不過盡管她家老爺沒在朝中為官,可他所養的那麼些汗血寶馬,也為齊軍的精兵們馳騁沙場,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季姑娘,這是墨夫人備下的蜜餞,請嘗嘗。”言罷,身著淡綠華服的婢女,小心翼翼的將裝了蜜餞的餐盤,擺放在了小茶桌上。
墨夫人拿了銀勺遞給季清歌,道:
“來,嘗嘗看。”
接過墨夫人遞上來的銀勺,季清歌盛了顆小小的深紅色果子,送入了口中。甜中帶酸,似是山楂的味道。
“這是山楂蜜餞,真好吃。”
季清歌把墨夫人誇獎了一番,還向她請教製作山楂蜜餞的方法。墨夫人聽後,細心的教給了季清歌。
將一盤山楂蜜餞吃完之後,季清歌只聽到墨夫人問道:“蕭王妃,你方才不是跟老身講過了汗血寶馬麼。
那你可知曉,在那些齊軍將領們之中,誰騎的戰馬才是我家老爺親手養的?”
這一問,就把季清歌給問的一臉懵懂了。
經過了這麼些天的勞累奔波後,她是差不多就記得追月戰馬,是她的情敵的哥哥贈送給帝瑾軒的。還有帝瑾軒的那匹至尊版戰馬,是什麼來頭而外。
其餘的戰馬,她當真還就沒怎麼留意過。
不過她記得司空幽憐的戰馬過橋飛快,是祁嘉州産的。
略微思索了片刻,季清歌試問道:“是汐瑤郡主騎的那匹,通身雪白的駿馬吧?那匹馬不怎麼愛叫,挺老實。”
若是沒猜對,她就再蒙上一蒙。
“正是。”
墨夫人欣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