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鑰制止道。

“就直呼他名諱了，你要怎地？他若再敢惦記我的馬匹，看我不命人把他囚禁在西涼！”

伴隨著雲婉凝鏗鏘有力的女聲傳來的，還有一聲“嘭”的聲響。似是拍桌子的聲音。

季清歌在心裡疑惑道：“這是婉凝麼？”

或許，在那些巡邏將士們的眼中，像汐瑤郡主那樣兒的女子，才是將門千金的典範吧？

只是在平日裡，她也難得聽到汐瑤郡主如此霸氣的聲音啊。

不過，汐瑤郡主做過的事，她幾乎都做過。

汐瑤郡主敢鬥皇帝的寵妃，也敢與未來的東宮之主抗衡。她，亦是如此。

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季清歌心想，或許從前的芊芊不夠霸氣，是因為她太小。而如今的她不夠有名氣，大抵就因為她不似雲婉凝那樣兒，擁有帥印。

沒了領軍作戰的權力，就少了許多的威懾力……

在她的骨子裡，她本就不是自願服輸的人。她想，只要她能跟在帝瑾軒身邊，也是能盡她的一己之力的。

方才雲婉凝說的話，她知道，那不是雲婉凝在口出狂言。而是以雲婉凝如今的優勢，是能將帝瑾宸囚禁於西涼州的。

因為西涼州的刺史，節度使，甚至是戍守邊關的大將軍，都是雲氏一族的人。

只要雲婉凝揮一揮衣袖，都會有人響應著她的號召。

再者，淳于鑰在西涼有他的跟隨者們。他是雲康將軍生前的愛i徒，這一點，在齊軍中的將士們，無人不知。

“婉凝，不可造次！”

淳于鑰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不可抗拒的王者力量。道：“你要知道，耶律.宗楚那人，早不是從前的他了。”

如今的耶律.宗楚，早就在達通草原養精蓄銳了多年。從前在刀尖i舔血的那段日子，自是讓耶律.宗楚難以忘記的。

如今的耶律.宗楚，已經成長為了一頭真正的草原雄獅。耶律.宗楚既然敢在年過四旬之時，揮師南下。

就一定會在奪回他的王位後，繼續完成他早年所未完成的宏圖霸業——徵戰最富有的鄰國，熙玥皇朝。

淳于鑰冷笑了兩聲，道：“此次徵戰，說的是助奉棲國國王。其實往深了想，還是在幫助熙玥皇朝的子民們。

那奉棲國公主拒絕提供馬匹和糧草，咱無法逼迫她。

畢竟她說的也有理，她父王若還有一點法子，就不會厚著一張老臉給熙玥天子寫信求助了。”

說話時，已有位守衛走出了大廳，將季清歌迎了進去。請她來到屏風後的軟榻上，同汐瑤郡主坐在了一處。

守衛給季清歌上了茶，道：“季姑娘慢用，小的先出去輪值了。”

“多謝。”

季清歌頷首一笑，致謝道。

為了不打擾淳于鑰和帝瑾軒說正事，她就沒上前打招呼。卻是聽帝瑾軒主動說了句話，“送情報的人，已被婉凝刺殺。

是帝瑾宸潛伏在教i坊司的女影衛……”

“我剛從那兒回來。”

季清歌一臉尷尬，道。

這其實都不用多做解釋，帝瑾軒也能明白，她進教i坊司之前，都發生了些什麼。唇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坐在淳于鑰身邊的帝瑾軒戲謔的道：

“在那兒，沒開殺戒吧？”

“利劍對熙玥默刀，沒給砍出血來。就是……踩了一個腳骨折了，還把另一個手腕兒給踢的骨折了。”

季清歌伸手攏了攏鬢角的一縷青絲，如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