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個說法。

君馨蘭坐在葉府大堂內的軟榻上，把季清靈叫到了她眼前，語重心長的道：“靈兒啊，你從小到大，爹和娘是如何的疼著你，愛著你的。

想必你忘不了。

我老實跟你說，我養你，並不圖你養我的老。”

“嗯。”

季清靈咬了咬嘴唇，輕輕應了聲兒。

她給她娘君馨蘭的那麼些銀兩，君馨蘭只拿了些去還給了杜夫人。而君馨蘭自個兒，卻是一文錢也沒捨得花的。

季清靈明白，她娘若不是被逼到了這份兒上，也是斷然不會讓她拿錢養老的。

因為她爹季墨初在去年派去的親信，快回皇城了。他們一回來，就意味著，她祖母常碧翠要在皇城常住了。

這事兒雖說是她爹季墨初去惹出來的，可畢竟常碧翠是她親祖母。她爹要孝順老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無論是她，還是她娘，都是無權反對的。

更何況，她也沒想過要反對。

君馨蘭只問了季清靈一句話：“你打算讓娘如何養你祖母？”

言下之意是，她給的那些銀兩，是遠不夠她祖母用的。

季清靈伸手撫額，低聲跟君馨蘭商量著道：“要不，等我回宮攢點銀兩了，每月拿給你們一些。”

“你攢啊？”

君馨蘭聽後，眼神疑惑的看著季清靈，露出了嘲諷的笑意。道：“那靈兒啊，雖說你我是兩母女，但還是得把醜i話說在先啊。

就算我願意侍奉你那個老祖母，她會樂意接受麼？

她一直嫌棄我剋死過一個男人。下嫁給你爹之前，是個寡1i婦。又說我沒生出個兒子來，她能和我和和氣氣的相處啊？”

季清靈眼底掠過一絲尷尬，剛要回話，君馨蘭就又說道：

“你讓娘帶著你祖母，那個鄉野來的，討人嫌的老婆子出去租宅子住。我能接受，那大不了就擠一擠，是吧？”

“嗯。”

季清靈低聲應了聲兒。

“那她跟我這個兒媳婦兒，在此之前都沒相見過。你說，我煮的飯，她能不能吃的習慣？關鍵就是，她會不會吃？”

左手狠狠的拍了拍軟榻的扶手，君馨蘭挑眉問道。

“這……”

季清靈也不知如何回答了。

“你祖母不吃的話，她吃飯，誰給她煮？

她的衣裳，誰給她洗？

她若是有個病啊災的，誰給錢為她醫治？誰又去喂她服藥，給她倒痰1i盂？”

一聽君馨蘭接連問了這麼些問題，也把季清靈給問的不耐煩了。就懟了君馨蘭一句，“她衣裳，你不能幫她洗麼？

她要是吃不習慣，你不知道讓她教你煮她吃的習慣的麼？

誰家的婆婆不會變老？

沒有她，哪兒來的爹，哪兒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