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身的凜然正氣,待人實誠,待我更是始終如一。”
雲婉凝眼底閃過一絲酸澀的異色,如實說道:“只可惜,這世間才一個三哥。”也很遺憾,她還是原來的婉凝。
聽了雲婉凝的話,季清歌的眸光不禁也隨之沉了沉。她知道在情字方面,沒有誰對誰錯。
盡管帝瑾軒是原主將門千金季清歌的未婚夫,但他在長大後,卻是沒見到過芊芊的。如此,她頂多隻能算是搶了原主的未婚夫,心上人。
卻不能說成是,她害的蕭王殿下移情別戀了。
對於汐瑤郡主,亦是如此。
畢竟帝瑾軒曾經說過,他在與她相識時,身子和心,都是純淨的。彷彿他與她的相遇,相識,相愛,本就是冥冥之中註定了的。
季清歌欣慰一笑,摟著帝瑾軒的脖頸,聲音柔和且甜美的道:“今生幸得夫君深愛,妾身感激不盡。只願與夫君白頭偕老,餘生再無分離……”
因為她害怕他出徵,擔心他一離開,就難得知曉他的歸期。所以她才會在他領軍出征後,一路尋他而來。
她不怕在風雪中騎馬馳騁,亦不怕在狂風暴雨中,在陌生的泯水河之畔,等待他歸來的身影。
因為她明白,他愛她,就會在逆境中求生存。此生,絕不會撇下她一人,令她嘗盡分離之苦。
她與她家帝債主爺,總算是歷經了千辛萬苦,等到了領著齊軍凱旋,返回到了熙玥皇朝的日子。
可她竟然在萍涼古城的郊外,見到了燕王殿下的兩位側妃。這些訊息,卻是蕭王殿下從未跟她提到過的。
她相信,雲婉凝應該是知情的。
所以,她才跟顏姝瑤提議,讓她和雲婉凝登臺獻舞。其實她很是明瞭,高臺之上的古箏和古琴,甚至是琵琶……
那所有的樂器,都不可能是為她而準備的。
應該是為燕王殿下的顏氏側妃而備下的,畢竟論起精曉音律來,誰也不可能超過沐師師。
就當季清歌在深思之時,便有陣仙樂自高高的舞臺之上,飄入了她耳際。她微微側臉,轉而將視線移向了那處高高的舞臺上。
只見舞臺的四周,皆用淺粉的紗幔所遮擋了。
坐在雕花木椅上的,身懷六甲的婦人,懷抱著琵琶,在忘情的彈奏著。琵琶之聲清脆,一如溪水叮當;琵琶之聲渾厚,又如夏夜之驚雷。
隔著窗,亦能清晰可聞悶響聲。
琵琶弦上訴相思,十指纖纖數離愁。
顏曦芸彈奏出的琵琶聲,很快令將士們的談笑聲嘎然而止了。那些出門徵戰了數月的將士們,在聽了悽美的琵琶聲後,竟是無一人不傷悲的。
連淳于鑰那麼位難得落淚的男子,也在聽了樂聲後,淚水無聲滑落了。他的淚,滴在了呂易的右手背上。
呂易微微抬手,顫聲道:“師父!”
“阿易?”
沉浸在悽美樂聲中的淳于鑰,直到彈奏古箏的顏曦芸,被帝瑾宸抱著離開了高臺之後。才驀地抬眼,看向呂易問道:“怎地了,阿易?”
“以後,師父在哪兒,阿易就在哪兒。阿易好好兒的孝順師父和姑姑,永遠不離開你們。”呂易坐在雕花木椅上,掏出淳于鑰之前拿給他的絲帕,道。
“去。”
淳于鑰尷尬的瞪了呂易一眼,難為情的道:“師父我還年輕著呢,還能留在祁嘉照顧他人。
你一年紀輕輕的孩子,跟師父和姑姑留在祁嘉做甚?
還是回皇城去,好好兒跟著蕭王殿下,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