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雨傾盆,她們都還沒走到行營的東南方的鐵門,就被雨淋濕了。
在女影衛們的掩護下,季清歌歷經了半個時辰的奔波,總算走進了位於營房東南方的,一片鬱郁蔥蔥的竹林中。
身處幽靜的竹林中,季清歌既望不到竹樓,也尋不到前往竹林盡頭的路。
在西涼州的齊軍行營裡,營房處都有青磚鋪成的小道,通往其他的營房處的。可在這片竹林中,卻是長了滿園的竹子和雜草,讓她該如何尋找竹樓?
就在季清歌感到犯難之時,她聽到了一陣陰冷的笑聲,自竹林深處傳來了。
循著那陰冷的笑聲走進了竹林中,她才瞧見了一位身穿蓑衣,頭戴鬥笠的女子。而她要尋找的那處竹屋,就在身穿蓑衣的女子身後。
只待那位女子離開後,季清歌才領著珞王府的那些女影衛們,走近了竹屋。
隔著緊閉的木門,嗅著淡雅的竹香氣息。她站在門外,就聽到了皇後娘娘清冷的女聲,自屋內傳出了。
“那個女人派了燕王府的女密探前來,就是為了告誡本宮,勿要擋了她的道。”
皇後冷哼一聲,鄙夷的道:“本宮乃六宮之主,何曾受到過誰人的威脅?況且,本宮也知道了,軒兒已經領軍凱旋,回到了西涼。”
如此,她就不必再有甚顧慮了。
季清歌聽到了皇後的聲音,才站在門外,抬手敲門三聲,恭敬的道:“母後……”
一語未了,站在門外的季清歌,就聽到了皇後的溫和女聲,“清歌,你回來了?”
皇後的話音剛落,緊閉著的木門,就被郭姑姑開啟了。在季清歌和幾位珞王府的女影衛走進後,郭姑姑謹慎的關上了木門。
身處雅緻的大廳裡,季清歌一眼就瞥見了掛在門背後的蓑衣,還在滴著水珠兒。剛要問話,就聽到皇後娘娘解釋道:
“我擔心軒兒會來尋我,就去竹林中,將我繡好的絲帕,拿給雲刺史夫人的隨從了。雨下的太大,蓑衣上都是雨水。”
皇後從紫檀木茶桌前站起身,取了塊兒幹淨的巾帕,為季清歌擦拭著發絲上的水珠兒。等郭姑姑沏茶後,還親自為季清歌端了杯清茶。道:
“喝了這盞茶,你們就歇息去吧。外面雨大,一會兒你記得帶上蓑衣和鬥笠,擋擋雨。
走了之後,就不必再來這處竹屋了。”
聽著皇後悲涼的話語,就讓季清歌不由得怔了怔。低聲道:“母後的意思,是父皇還會帶母後去行宮?”
皇後微微搖頭,道:“總之你要記住母後的話,離開了這處竹屋,就早些跟永年回到皇城。”
看著眼前的兒媳季清歌,只見她變得瘦削了,面容也很是有些憔悴。身上的華服被雨水淋濕透了,在她坐到了雕花木椅上時,那水珠兒就淌到了她的雙腳邊。
還不待皇後吩咐,郭姑姑就走進裡間,為季清歌找了件兒幹淨的華服。道:“蕭王妃,你且將就著,把這件華服換上。”
季清歌淺淺一笑,道:“清歌多謝母後和郭姑姑的好意。只是我一會兒就要回營房去了,那邊兒還有幾件換洗的衣物。這件,就請郭姑姑收回吧。”
盡管郭姑姑拿在手中的,那件繡有牡丹圖的淺粉色華服,是季清歌從前未見到皇後穿過的。
但熙玥皇朝在著裝方面,是有講究的。那就是身上的衣物,要與自己的身份相符,不可僭越。
為此,季清歌才婉言謝絕了郭姑姑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