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處的湖泊邊,手持熙玥默刀在與帝瑾宸對決的帝瑾軒。總算是遠遠的眺望到了,皇帝自城樓處安然離去的身影。
他深鎖著的一雙劍眉,微微舒展開來。
下了兩個多時辰的大雨,也在皇帝從北門處離開後,悄然停下。只是在涼風刮過之後,帝瑾軒還是能嗅到彌漫在空氣中的,刺鼻的惡臭氣息。
東門處的湖泊裡,已經被他的禁軍們,還有帝瑾宸的禁軍們,給投了成百上千具屍體在其中了。
此時,湖水都泛出了幾分血紅之色。
大風刮過,令帝瑾軒在嗅到了那陣難聞的氣味後,感到了惡心難忍。盡管毒血的味道,是他在北疆,還有奉棲國的安迄古城徵戰時,早就聞到過的。
可是那幾次,他畢竟沒在冷冷的湖水中潛的太久。
也沒和禁軍將士們刀劍相向過。
更沒像今日這般,在他愛妃季清歌離開了他的半個多時辰中,領悟到了何為度日如年。
就在冷酒下令“開炮”之後,他們那些在東門處作戰的禁軍們,還有密探們。也確實是感受到了景安大將軍火i炮的威猛之所在。
只是在有一些密探們往竹林深處撤離時,顏風行擷取了一把飛刀。那飛刀上綁了布條,繡有紅色的娟秀小字。
顏風行開啟來看,只見上面的字跡是:
【“納樸楞寺,救皇後。”】
落款,是“憐”字。
顏風行只見這布條上的字跡較為陌生,便趁眾人都在往竹林深處撤離時,就趁機將布條塞i在了帝瑾軒手中。
帝瑾軒接過一瞧,隱隱也猜到了“憐”字,大抵是出自司空幽憐的母親之手。她是想借此時機,給他送一份情報。
謹慎的收好了布條後,帝瑾軒抬眼看向了竹林處。只恨竹林遮擋了他的視線,他犀利的眼神,無法穿過成片的竹林,眺望到納樸楞寺的後門。
眼底劃過一絲陰鷙,帝瑾軒掏出一把抹毒飛刀,朝冷酒身旁的那位弓箭手扔去了。
聽到了弓箭手在死前所發生的那聲哀嚎時,帝瑾宸冷冽一笑,譏諷的道:“你這般的頑固抵抗,還不是徒勞?”
“頑固?”
帝瑾軒冷哼一聲,不屑的眼神刺在了帝瑾宸i布滿了血漬的臉上。嘲諷的道:“本王是被迫反抗,不似有些人,惡意傷人。”
“不錯。”
帝瑾宸深邃的雙眼裡,迸射出了兩道嗜血的寒芒。宛如兩把利刃,剜在了帝瑾軒冷若冰霜的臉上。道:
“跟本王作對的人,難道不該受死?不過,你是本王見過的最有耐心的對手。”起碼在他們雙方的禁軍們,都向竹林深處撤退時,帝瑾軒並未離開。
帝瑾軒手持熙玥默刀,一頭青絲在風中淩亂飛舞,眼裡的寒光比刀光都冷。他只是擋下帝瑾宸朝他刺來的刀,並沒傷害到帝瑾宸半分。
一場殘酷的爭鬥,持續了兩個多時辰。
在那期間,他沒被帝瑾宸所滅掉;而他,亦未令帝瑾宸損傷過一根發絲。只是在大雨過後,在那場殘酷的爭鬥接近尾聲時。
他和帝瑾宸竟不約而同的,朝湖泊邊的泥地上看去了。
從前的那塊兒i綠草如茵i的湖邊場地,在遭受了一場慘痛浩劫後,地上躺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眼前的一切,令帝瑾軒在見了後,感到了心如針紮。
仍是將熙玥默刀對準了帝瑾軒的帝瑾宸,在瞥見了他眼底的那抹憂傷時。不禁沉聲問道:“時至此刻,你都還沒看透?”
發生在他們眼前的一切,那隻不過是他的母妃,幫他所佈的一個迷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