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著雲婉凝和帝瑾曦他們,走進了納樸楞寺北邊的一處密室中。在那兒,她見到了昏倒了的皇後娘娘。
以及一臉歉疚的看向她的,白語倩們一行女醫們。
白語倩說,她已為皇後紮針,還喂她服用了丸藥。但這都過了一柱香的工夫了,也不見皇後娘娘醒來。
季清歌淺淺一笑,道:“等一會兒,她就會醒來了。”
其實身為醫者,她不難看出,皇後娘娘是在情況緊急之時,服下過丸藥的。那種丸藥,能使病人在短時間內昏迷。
看上去,臉上毫無血色,有些可怖。
她想,她都瞧出了端倪,想必白語倩也能看的明白。既然白語倩都為皇後娘娘紮針了,她就只需靜靜的坐在皇後娘娘身邊等著,等她醒來,便好。
其他人怕影響到了皇後娘娘的休養,便自覺的退出了密室。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皇後娘娘自個兒就醒來了。她醒來一看,只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是兒媳季清歌。
忙問道:“清歌,我這是在哪兒?永年呢,他此刻又在哪兒?”
季清歌聽著屋外的雨聲停了,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她沒遵從淳于鑰的吩咐,對皇後說蕭王殿下就快要到了。
而是如實的說道:“蕭王殿下在同燕王殿下交戰,他始終捨不得傷害到燕王殿下。還說,他不想讓他未來的侄兒,或是侄女,從一出生就沒了父王。”
皇後在聽了之後,淚水不禁潸然而下了。良久,才哽咽的道:
“永年自幼就跟本宮住在碧瑤宮中,何曾從他父皇那兒,得到過多少的關懷?哪怕在皇上把永年帶到了齊軍的行營後,也沒有像待宸兒那般細心的,待過他和曦兒。”
季清歌微微點頭,沒出聲兒。
卻就在那時,她聽到了一陣有節奏感的敲門聲。她剛道了句:“婉凝?還是四弟?”
她的話語,令敲門聲瞬間停下。頃刻間,就傳來了皇帝的低沉男聲,道:“蕭王妃,朕聽說皇後病了,特來瞧瞧。”
剛要去開門時,皇後對季清歌擺了擺手。聲音極輕的說道:“芊芊,我累了,想歇歇了。你且去跟他說,就說我一切都好,讓他放心吧。”
季清歌眸底閃過一絲尷尬,點了點頭。
她走上前去開門,見到了隻身來到了密室門口的皇帝,面容憔悴的皇帝。她實在不忍心讓皇帝離開,只好將門開啟,親自把皇帝迎了進去。
皇後沒責怪她,皇帝倒是感謝她了。
見到皇帝在關心皇後了,她也就放心的離開了密室。
走了沒多遠,她就望見了淳于鑰和宴將軍,站在一棵高大銀杏樹邊的身影。那兩位齊軍將領皆已年過四旬,還是結拜的兄弟。
竟在大雨過後,跑到銀杏樹下,說起體己話來了。
宴將軍欣慰的道:
“淳于兄,沒想到你我有幾年沒一起殺過敵了。今日一聯i手,倒也為我家靈兒報了大仇。
如此,我也就能放心的回去,跟我家夫人說說了。”
“你我是兄弟,你的女兒靈兒,自然也是我的女兒。為她報仇,是老夫的分內之事。”淳于鑰劍眉微揚,道。
“其實靈兒的死,我也有責任。”
宴將軍一雙劍眉輕蹙著,眼底掠過了一絲悔意,道:“實不相瞞,靈兒在阿易,也就是呂易去找過她的那晚。
就跟我和她母親提起過,說想隨你們齊軍,奔赴奉棲國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