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帝瑾軒從雅間返回到浴室。對已經離開了浴池,換上了他華服的季清歌說道:“看來,我來晚了。”
錯過了些欣賞他家小妖女的好時機。
季清歌羞怯的笑笑,伸手攏了攏華服的領子。輕聲說道:“行哥哥還在納樸楞寺之時,就說讓我在回來後,去瞧瞧姝瑤妹妹的。
他自己卻在夜間趕了過來,想必是有要事向蕭王殿下稟告吧?”
帝瑾軒莞爾一笑,佯裝雲淡風輕的說道:“能有甚事?他來,只是同我說了些體己話。畢竟在這段時日裡,我們都過於繁忙。
沒怎麼能靜下心來坐坐,品品茶,說說話。”
季清歌拿起手中的檀木發簪,將一頭青絲隨意的挽了個發髻。伸手拂了拂華服的下擺,對著浴室前的銅鏡整理了一番後,才道:
“行哥哥還沒走麼?”
“還在。”
帝瑾軒走近了季清歌身邊,將右手輕放在她肩頭。輕聲道:“走,歇息去。”
“夫君,我先過去瞧瞧姝瑤妹妹。為她送些丸藥後,就回來陪夫君歇息。”季清歌湊近了帝瑾軒耳邊,低聲說道:
“再說,行哥哥還在這邊呢,你怎能丟下他?”
言罷,她也顧不得帝瑾軒抓住了她手腕。便噙著一抹乖巧的笑意,請求他道:“我過去看姝瑤妹妹,不會超過一柱香的工夫。
很快,就會回來陪伴夫君了。”
“此時,不宜過去。”帝瑾軒見隱瞞不過,只好如實說道:“燕王殿下在回到行宮後,同父皇在書房發生了爭執。
他已經離開了西涼行宮,此刻,還不知他在哪兒。”
若是她這會子走出了門,會讓他為她擔憂。畢竟白天在西涼行營中,發生了太多的驚悚事件。
她一女子家家的在夜間外出,會令他心生不安。
季清歌聽後,不由得的楞了幾秒。低聲問道:“燕王殿下在納樸楞寺之時,沒和父皇見面?”
“見了。”
可是那會兒他母後i鳳體欠安,他父皇也沒法同燕王殿下說的太過於詳細。於是,才會在回到西涼行宮後,接著找燕王殿下細說。
聽了帝瑾軒的話語後,讓季清歌隱隱感到了一陣不安。這種感受,還是她在頭一次隨他入住東翎客棧之時,才有過的。
帝瑾軒伸手攬過了季清歌不盈一握,同她走出了浴室,向雅間走去。
同一時刻,身著一襲黑色華服的帝瑾宸,悄然潛進了顏厲將軍的營房中。他手中帶著燕王府的女醫拿給他的迷幻藥粉,走到了顏姝瑤入住的那間臥房門口。
站在門外,他聽到了臥房內傳出的輕微咳嗽聲。
而他先前在沒進這營房之時,就已經捅破窗戶紙向屋內瞧過了,守候著顏姝瑤的人,只有一位女將士。
那位女將士似乎是行營中的人,而不是蕭王府的女醫。因為帝瑾宸看著她,認為很有些面生。
當他再次聽到了顏姝瑤的輕微咳嗽聲時,他才抬起右手,輕輕的敲門了兩聲。
“咚、咚。”
坐在床沿上的女將士一聽,忙欣然一笑,對顏姝瑤說道:“許是少將軍回來了,我這就去為他開門。”
“好,快去。”
顏姝瑤拿綃帕擦拭著額頭的細汗,微笑著對女將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