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歌抬起右手,狠狠的捶打著胸口。一下,再一下……
帝瑾軒忙伸手拽住了她手腕,緊擰著一雙斜飛入鬢的劍眉,沉聲道:“往這兒打。”說話時,他已是將她握成了拳頭的手,放在了他胸口。
若用她的拳頭捶打他胸口,他會擔心她手i疼痛。可看著她打自己,他更是會感到於心不忍。
還會自責。
“為何要打你?”
季清歌低沉的聲音道:“打你,我下不去手。再說,你又沒犯錯。”
帝瑾軒唇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弧度,沉聲道:“對他那種喪心病狂的皇子,我竟然沒將他刺死在眾位齊軍將士們的眼前,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
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了他求生的機會。”
帝瑾軒在心裡責備著自己,不該對帝瑾宸心生仁慈之念……
“留著他,才能將他府上的那些未死掉的影衛們,給引出來。”
這個觀點,是她白天還在納樸楞寺之時,就和汐瑤郡主提到過的。因為汐瑤郡主曾經說過:
“三哥本是沒有婦人之仁的男子。可是今日在東門湖泊邊所發生的一切,也真讓我瞧不明白,他究竟是怎地了。
他要放過帝瑾宸,那是他的事。
我要殺了帝瑾宸,為死去的那些雲氏親軍的將士們報仇,是我自己的事。
淳于伯父不會勸我,四哥也沒阻攔我。但願我在同三嫂說了這事後,不會聽到三嫂的反對聲。”
季清歌淡淡一笑,道:“婉凝,你我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說,我能勸你放過帝瑾宸麼?
我非但不會勸你,還會和你齊心協力的,去把帝瑾宸殺了。”
雲婉凝尷尬的笑了笑,忙擺手說道:“你還是算了。眼看著三哥就要回到皇城,被冊封為皇太子了。
你啊,就好好兒隨著三哥回宮,當好你的太子妃,陪伴著三哥便好。”
季清歌尷尬的瞪了雲婉凝一眼,責怪道:“沒個正形。你我還是別扯遠了,就說說如何對付帝瑾宸他們吧。”
捫心自問,她認為帝瑾宸的冷酷無情,其實也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的。畢竟他的母妃龐妃,是那般的想為已經滅亡了的西涼國,做一些貢獻的女人。
而帝瑾宸身為龐妃的兒子,好些事,他都是無法選擇的。
就像帝瑾軒所說過的那般,若是帝瑾宸在安迄古城之時,不及時的領軍去為他們提供援助的話。那他們就不能早些的結束徵戰,返回熙玥皇朝。
季清歌並未認同帝瑾軒的觀點,而是有些不服氣的回道:“帝瑾宸若是不提供援助,他和他身邊的那些禁軍將士們,又能好過?”
為了共同利益,才幫了帝瑾軒一把。
季清歌認為,那不能算是帝瑾宸於帝瑾軒有過大恩。
當著雲婉凝的面兒,季清歌也是那般講的。她說帝瑾宸所做過的壞事,遠比他所做過的好事,要多的多。
遠的不說,就說被帝瑾宸養在府上的,那些位女毒醫們,還有冷言他們那幫密探們。他們那些人在宮內宮外,都禍害過多少人?
相信眾多的齊軍將領們,是知曉的。
再就是被帝瑾宸留在了承祥殿的女人們,又有幾位,是得到了善終的?那虞可卿被燕王殿下掐死了,連她的小妹虞可瑩,也被冷酒的密探們用利箭給射i死了。
哪怕當時有百裡逍的守護,還是沒能讓虞可瑩倖免於難。
雲婉凝聽後,微微點頭。她眼底掠過一絲憂傷,道:“他雖然敗了,可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密探們。卻並未因為他母妃的死,以及他的失敗,就離他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