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錦幽蝶花,它的花朵顏色不一,我……”暫時無法分清。
帝瑾軒輕輕擁她入懷中,耐心的道:“淳于將軍在此之前,倒是教過我一個法子,也不知在你這兒管不管用。不過試試也無妨。
你先抬頭仰望一會兒天空,看不清天空飄浮著的雲朵,就微微閉眼。”
季清歌按照帝瑾軒教她的法子,乖巧的照著做。
“緩緩睜開雙眼,試著觀看對面山崖處的飛瀑。你能看清飛瀑的形狀,如一條銀色的巨龍,鑲嵌於崖間,是麼?”
只見季清歌一雙狹長的鳳眼,都彎成了美麗的月牙兒形。這讓帝瑾軒不禁心滿意足的道:
“小妖女,你在中毒的一個月之內,是無法看清四周的一切的。呂易也曾中毒過,也出現過你這種症狀。
方才所說的法子,都是淳于兄在照顧呂易的過程中,總結出來的。”
待季清歌觀望著瀑布,看的越來越清晰之時。她才又拿起手中的錦幽蝶花,對帝瑾軒說道:
“這朵淺粉,這朵花,深紅色。這朵天藍……”
帝瑾軒一臉欣喜的道:“小妖女,你竟然全答對了。”言罷,他從花束中抽i出了一枝形如薔薇的花朵,道:
“接著說與為夫聽。”
看著生長在峽谷幽暗i潮濕之地的芊霖藤花,就讓季清歌瞬間感動的淚如泉湧。她顫聲道:
“你去那般的危險之地摘花,何苦?”
“之前聽你和白姑娘提到過這種花,說是十年難得開一回。又生長在幽谷之中,極難遇到。
我好不容易才遇到它開了花,又怎能輕易的錯過?”
帝瑾軒一雙英挺的劍眉輕揚著,那雙深邃如暗夜星空的眼眸裡,流露出了無盡的寵溺。道:
“你是開在我心尖兒上的傾世桃花,陪我歷經風雨,卻仍能給我最初的嫣然淺笑。我的餘生,乃至是永生,又怎能容許你缺席?
有你在我身邊,祁嘉群山,都能映出你如花的笑顏。
當你離我而去,我便只能坐在冰冷的龍椅上,獨自咀嚼著孤家寡人的悽苦。就連你陪我徵戰打下的一片江山,都歸於了寂靜。”
季清歌朦朧的淚眼仰視著帝瑾軒,顫聲道:“那你……是不打算再回宮了?”
“即使坐擁河山萬千,缺少了你的陪伴,也終是寂寥。”帝瑾軒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絲憂傷,道:
“我在宮中深感寂寥,還懇請小妖女收留。其他的先不說,為小妖女夏天驅趕蚊蟲,冬天暖暖軟榻,總是不在話下的。”
季清歌羞怯的垂眸,抿了抿櫻桃小唇。柳眉輕揚,道:“你分明都知曉,我已經變成如今的這副醜陋不堪的模樣了。
可你膽大,非得再娶我一回。
那我這一無所有的病婦,還有甚好畏懼的?”
帝瑾軒眼底劃過一絲不悅,瞧著季清歌白皙的瓜子臉。她臉部的面板,變得比她在中毒之前還要白皙細膩了。他忍不住伸手輕輕掐了把,戲謔的道:
“你何時一無所有過?”
如此,可將他置於何地?又更將他們的孩兒,置於何方?
季清歌一臉無辜的看向帝瑾軒,尷尬的撇了撇嘴。隨即伸手將他右手輕輕抓起,放在了她小腹處。低聲道:“是我錯了,夫君。我從未一無所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