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塊。”
都沒兌現到十文錢,也能讓她在回憶那邊的事時,充滿了歡樂。對於她的心思單純,他感到了欣慰。
本想給她發紅包,圖個吉利的。誰知她卻說道“夫君,你我是夫妻。把錢裝在左口袋,跟裝在右口袋一樣。”
所以,他給的熙玥幣,她未收下。
帝瑾軒揹著季清歌沿著石階而上,路上時不時的會遇到前去東翎道觀上香的人們。季清歌趴在他背上,輕聲請求道
“放我下去。”
“別動。”
揹著個女子走幾十步臺階,本就不是輕松之事。可季清歌偏偏還不領情,還要求他放下她,讓她自個兒走。
帝瑾軒不再回答她,徑直揹著她登到了東翎道觀的大門前。他將季清歌放下後,稍微的歇息了片刻,才帶著她往一處古風古韻的建築物走去。
進了庭院,季清歌終於瞧見了之前在季將軍墓地附近,眺望到的那棵巍然挺i拔的蒼勁巨松。
拔地而起的巨松,足有數十丈高。季清歌估摸著,那樹至少也有上百年了。她下意識的仰頭,看向了先前白衣女子所在的位置。
除了能望見樹上的幾個大鳥窩而外,便再也尋不到白衣女子的身影了。
季清歌只知道在帝瑾軒揹著她上臺階時,那些路過他們身邊的善男信女們,會以詫異的眼神打量著她。
她被他們瞧的有些難為情起來,就一直在不停的請求著,讓帝瑾軒放她下去。可她根本不會料到,她的羞怯之態,被另一愛慕她的男子,給眺望到了。
那位男子,便是司空府的少將軍,司空幽憐。
此刻的司空幽憐,正與他表姑帝媛汐相對而坐,在東翎客棧二樓客房的雅間品茗。
司空幽憐目光灼灼的,投向了站在古樹下的季清歌身影處。直到他手中的熱茶變涼,他都未曾對帝媛汐提出的問題,回答過隻字片語。
“憐兒?”
帝媛汐優雅的放下茶杯,疑惑的眼神順著司空幽憐的視線瞧去。只見那站在古樹邊的人,正是她的三侄兒,帝瑾軒。
而司空幽憐的目光,並未落在帝瑾軒身上,而是落在了他身旁的白衣女子處。
帝媛汐輕輕蹙了蹙秀眉,靈動的美眸注視著司空幽憐。輕聲問道“原來你跟表姑提到的想愛,卻不能愛的女子。是軒兒的王妃?”
“……”
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司空幽憐只對他表姑帝媛汐傾訴過。這些年來,除了他父母而外,表姑帝媛汐便是他最信任的人。
面對帝媛汐的疑問,司空幽憐只是低低的“唔”了聲兒。
他不敢抬頭看帝媛汐,因為他跟她相處的時間,比跟他生母相處的時間都長。在她眼前,她一眼都能識出他有沒有為自個兒遮遮掩掩。
“憐兒,你抬起頭,看著表姑。”
帝媛汐的言語,極其溫和。
眼前的司空幽憐雖然只是她表哥的長子,可是,他卻是算是她一手帶到大的。這些年來,她一直視司空幽憐為己出。
看著司空幽憐難受,帝媛汐更心痛難忍。
好不容易,她才盼到了司空幽憐微微抬起下巴,一臉尷尬的看向她。問道“表姑,你是不是要怪憐兒,忘恩負義了?
表姑待憐兒那般好,憐兒……卻偷偷愛慕著三皇子的王妃。”
“沒,沒有。”
帝媛汐眼底掠過一絲暗淡,微微搖了搖頭,道“表姑只是想憐兒快樂,可你愛著一個心裡有他人的女子,又如何快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