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軒眸中掠過一絲不耐,將掌櫃的遞給他的鑰匙,給扔在了櫃臺。他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令人不可抗拒的王者威嚴。
只見掌櫃的瞬間嚇的臉色慘白,哆嗦著雙手,再次掏出了抽屜鑰匙。只是這一次,掌櫃的雙手劇烈顫抖著,都將鑰匙給抖落在地了,也未能開啟抽屜。
帝瑾軒冰眸中閃過一絲陰鷙,唇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弧度。沉聲問掌櫃的道
“還不交出來?”
“是,是……”
掌櫃的戰戰兢兢的拿著鑰匙,開啟抽屜後,將二樓最靠右的那間客房的鑰匙,雙手遞給了帝瑾軒。
接過鑰匙,帝瑾軒攬著季清歌纖細腰肢,走到樓道口。季清歌回頭看了剛剛拿鑰匙的掌櫃的一眼,只見對方站在原地,雙腿抖如篩糠。
季清歌跟著帝瑾軒來到了二樓最靠右的客房。站在門口,她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琴聲,從隔壁房間傳來。
於是伸手指了指隔壁房間的大門,輕聲問帝瑾軒道“是誰在裡面撫琴啊?好優美的琴聲。”
帝瑾軒眼底閃過一絲嫉妒與不甘,挑眉問道“好聽麼?”
但凡是皇室成員都知曉,燕王爺在東翎客棧的客房,是與司空幽憐的房間緊緊相鄰的。
此時撫琴的男子,當然是司空少將軍了。
季清歌身為他的蕭王妃,竟然當著他面誇獎起其他男子的琴聲優美來。這讓帝瑾軒的心裡就無端的湧起了一股無名怒火。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在片刻的工夫內,將自個兒的怒火給壓抑住了。伸手開了客房門後,他一把將季清歌拽進了奢華內室中。
寒風透過敞開的窗戶,吹進了彌漫著馨香氣息的內室。沉香木雕花大床i上的淺粉紗幔隨風飄動,別有風華。
季清歌嗅了嗅屋內的馨香氣息,不覺微微的蹙起了眉心。她銳利的目光鎖住了擺放在牆角木桌上的香爐,縷縷白煙自古樸的香爐中升起,充斥了整間奢華內室。
對味覺頗有些敏感的季清歌,不禁輕聲提醒帝瑾軒道
“夫君,走吧。”
她聲音並不大,但足夠令帝瑾軒聽清。隔壁房間的琴聲依然在她耳邊回蕩著,似乎那位撫琴的雅士,並未覺察到隔壁房間入住了客人。
帝瑾軒沒多問,就抱著她離開了燕王的臥房,往樓道走去。
東翎客棧的客房雖多,卻是聽不到絲毫的喧囂聲的。
季清歌被帝瑾軒抱著上了樓梯,一直往他的三樓客房走去。進了房間後,他才沉聲問她道“愛妃,燕王爺那房裡,可是香料不對?”
“是。”
她微微頷首,坦言道“剛剛那間客房裡的香味兒,含有岫七梓香料。”
岫七梓乃西涼州傳入皇城的香料,相傳為從前的西涼王室貢品。那種香料較難得到,故而千金難求。
由於燕王的母妃較愛薰岫七梓,就算再難得,皇帝也會滿足她的願望。
季清歌淺淺的笑了笑,附在帝瑾軒耳邊說道“一定是有人不想讓顏曦芸肚裡的孩兒成活,才事先將芳香四溢的,含有滑胎藥物成分的岫七梓焚燒了。”
“嗯。”
帝瑾軒會意的點了點頭。
盡管知曉了真相,可他與季清歌皆緘默其口,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