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歌怔了怔神兒,剛要開口之際,只見帝瑾軒走到窗前。他伸手關上雕花木窗,“嘩啦”一聲拉下了簾子。
璀璨絢爛的煙火被簾子遮擋,可那燃放爆竹的聲響,卻依然回蕩在季清歌耳邊。她被帝瑾軒抱回了暖和被窩裡,蓋好了錦被。
“白天的煙花,你沒看夠?”
季清歌被帝瑾軒摟在溫暖懷抱中,聽他如此責怪了一句。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季清歌冰冷的右手放在帝瑾軒手中,委屈巴巴的睨了他一眼。道“夫君,都怨我對你過於苛責,才讓那承祥殿的小人得逞。”
帝瑾軒眼底閃過一絲鄙夷及不屑,搖了搖頭。
自熙玥皇朝建立以來,被立為皇太子的皇子,都未必是歷代皇後所生的嫡皇子。他父皇是天子,有權廢立東宮之主。
身為嫡皇子的他,並不因此而感到懊惱。
帝瑾軒以下巴磨蹭著季清歌額頭,輕聲說道“清歌,你怎地了?還不睡?”
“我就是……”
季清歌在觀看景湖那邊的煙火之時,腦海中就情不自禁的浮現起了,之前發生在東翎客棧的驚悚事件來。
眼底掠過一道憤恨,季清歌咬了咬牙,道“聽說燕王一心想得到虎符,立司空俊峰為驃騎大將軍,領軍攻打奉棲。”
“劉玉鏡跟你講的?”
帝瑾軒星目中閃過一絲陰鷙,冷冷的道“看本王不割了他舌頭。”
“聽四弟說的。”
季清歌莞爾一笑,道“在臣妾看來,燕王就是要借攻打奉棲為名,以收回虎符。夫君,那虎符可是跟隨過你多年的,別那麼輕易送與他。”
誰知帝瑾軒卻冷笑一聲,反問道“燕王既有心開疆拓土,以送給他那未出世的孩兒。身為三弟的我,又怎能不令他如願?”
只是就算他交出虎符了,那司空俊峰將軍能否接受,又當另論了。
之前,蕭王府的一位密探在潛進東翎客棧的某客房之後,就偷聽到了帝媛汐與司空俊峰的對話
“表姑,家父家母,以及憐兒想請表姑進司空府聚餐。不知表姑可否願意賞光?”
司空幽憐雙手抱拳,恭敬的道。
“在此,表姑多謝師兄師姐以及憐兒的好意。眼看就臨近年關了,表姑不如就等憐兒娶親之時,再好好進司空府小住一些時日……”
帝媛汐優雅一笑,推諉道。
面對此情此景,司空幽憐便尷尬的笑了笑,言語中有些撒嬌的意味。道“憐兒的心事,表姑又不是不知。年前都還打趣憐兒,讓憐兒好生尷尬。”
“憐兒也會知道尷尬?”
帝媛汐不無責怪的眼神注視著司空幽憐,感嘆道
“自從憐兒離開了皇城,跟隨你父母奔赴了齊軍邊關之後,表姑每日都會在心裡祈求著,盼憐兒一生安康。
如今,齊軍戰勝了北檀強敵,憐兒也回到了皇城。
表姑就盼著,憐兒能早日尋到心中佳人。”
“表姑……”一抹暗淡掠過司空幽憐那雙桃花眼的眼底,他沉聲道。
“可誰成想,憐兒竟然中意了她!?”
帝媛汐不禁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