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安:此去崑崙潭往返至快要半月有餘,娘子保重。
呂安上路。
璇璣捫心自問:床上這人的拳術何以似曾相識?
藥瓶在西廂竹床氣若游絲,靜臥三天。
這日,璇璣早來探視。藥瓶猛然坐起,瞠目滴溜溜環室張望,十足警覺。藥瓶見璇璣身影,大呼一聲:王大方丈!師兄!姑奶奶。
璇璣聞聲,已知這蓬頭垢面、血汙滿臉的施主乃是藥瓶。
璇璣:小八卦為何落到這般地步?
藥瓶將八年來交戰丹頂鶴百戰百敗,極盡艱險,艱苦卓絕的征討經歷說與璇璣。
璇璣亦把前日如何遇藥瓶如何如何細說一遍。
璇璣:想當年美辰你我東湖相會,恰少年風華正茂,一別八載,真真乃人生如夢。
二人懷舊,往事如昨。
藥瓶:師兄此居是何處地界?
璇璣:師弟想必讀過《列子》,所說太行、王屋二山,此乃王屋山愚公嶺也。
藥瓶比璇璣年長一旬,璇璣比藥瓶子拜師早一年,藥瓶雖該稱璇璣為師兄,但藥瓶子以前基本不叫。
僅有一回藥瓶子撒謊,羊一手揪著藥瓶耳朵,一手擰住藥瓶子鼻子,璇璣用火爐煤鏟扇了藥瓶七八十個嘴巴,藥瓶喊過幾聲師兄饒命。
眼前藥瓶窮途末路,這師兄卻叫的親切。
藥瓶:不知師兄何以安居至此?
璇璣:說來話長,自從八年前明月小鎮逃離虎口,天各一方,幾經漂泊,定居在這愚公嶺呂安山莊。
藥瓶:那小呂安不是你徒弟嗎?
璇璣:七年前就兼任吾相公了也!
藥瓶怒髮衝冠:有這等二逼事?小呂安大逆不道,他現在哪裡?
璇璣:為師弟尋藥去了,約摸再十二天可歸矣。
七年前我把要與呂安結為秦晉一事飛鴿傳書報於方壺山師父。師父堅決反對,責怪我為師不尊,恬不知恥,敗壞門風,要把我逐出門戶攆回秦皇島繼續一日三餐吃角瓜、養貓。師父又要殺死呂安。後來我聯合美辰給師父洗腦,講楊過和小龍女,講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生命稱可貴”,師父見木已成舟,遠隔萬里,鞭長莫及,半推半就,勉強同意。
藥瓶:既然師父首肯,我也不說什麼了。
藥瓶眼圈轉淚,一聲嘆息:近水樓臺,倒是讓那小呂安賺了便宜。
璇璣:我們來此七年,此間山明水麗,遠離俗境。真乃不登泰山不知山之高也,不臨東海不知海之闊也,不入王屋不知人間仙境也!師弟如不嫌棄,我將我家這三千畝莊園劃一些與你,你在這裡精修道法,飽讀詩書,豈不比紅塵滾滾、爭名奪利更好?
藥瓶:想我七尺男兒,八年征戰,寸功未立,倒讓丹頂鶴那逆賊折騰的身敗名裂,亡命天涯。埋骨何須桑梓地,我藥瓶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勢必與丹頂鶴王麗那歹徒戰鬥到底。
璇璣:師弟此言偏頗,金錢再好,人也得老;當官再大,也得火化。你還是心魔未解,固執己見。依我之見,那些傳銷的、洗腦的、汗蒸的、往錢眼鑽的、巴結著當官的、跳小蘋果的、十分無聊。電梯裡整天斜揹著兜子的斜兜男、提著兜子的提包女,炒股崩盤的、喝花酒喝死的、同學會惹事的,退了休扯淡添亂沽名釣譽自詡大師的,大都俗不可耐,可笑至極。
藥瓶:存在說明合理。
二人爭辯一天,不覺日薄西山。
璇璣:師弟先到東廂晚膳,然後北樓歇息了罷。
藥瓶滿臉通紅:幹什?吾自己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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