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可以嗎？我今天的確是有別的事情。”想到蕊蕊的遭遇，許晨的心一刻也平靜不下來，她巴不得馬上將壞人繩之以法。

顧衡不由問道:“手機的事情？”

許晨點點頭，“我可能要去一趟警察局。”

顧衡單手插|進兜裡，默了兩秒，說：“我幫你拿的手機，怎麼著也算是一個當事人，我跟你一起去。”

他不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可看著滿臉愁容的許晨，不知為何就挪不動腳。

許晨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一直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

“你別多想。”顧衡略微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子，“這大晚上的，你要是在路上遇到什麼不測，我良心上也過不去。”

“顧衡，你嘴怎麼這麼賤？”許晨氣鼓鼓的說道。

一個亞洲天王，能夠捐款建小學，能夠抽空親自去上課，和孩子們打成一片，今天下午還救過自己，他也算得上是一個好人，可他身上就是有那麼些臭毛病，讓人忍不住想收拾他一下。

“你若是抱著這種想法，便不必陪我去。放心，我就算是在路上遇到什麼不測，也絕對不會賴在你身上。”許晨看了顧衡一眼，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沖，“欠你的那頓飯我下次會補上。”

許晨這話說的，好像她真會遇到什麼不測似的，顧衡突然就覺得胸悶氣短，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了那麼些煩躁，“說了跟你一起去就跟你一起去，你們女人怎麼都這麼囉嗦。”

許晨反唇相譏：“你們男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顧衡:我大人有大量，懶得跟一個小女人計較。

他開啟車門，看向許晨。許晨猶豫了下，還是坐進去。

去警察局之前，許晨在車上就先把錄音放出來聽。

前面好一段都是中年女人獨自咒罵的聲音，直到她說：“如果警察問你，你就說是你自己摔的，聽到沒有？”

蕊蕊才弱弱地回了句：“我沒有摔倒。”

“我讓你這麼說你就這麼說！你是想讓他去坐牢嗎？我告訴你，這件事情讓別人知道了對你也沒有好處，別人只會在背地裡罵你不知檢點！”

“你說你幹什麼不好，偏要去勾|引自己的後爸，你真的是要氣死我！那個電視臺的女人跟你說了什麼？你小小年紀心眼怎麼這麼壞！他要是去坐牢了誰在家裡看著你？誰煮飯給你吃？”

蕊蕊已經泣不成聲，她抽噎著說：“我可以自己煮飯的，我不會的我都可以學，媽媽，他是個壞人，警|察叔叔已經把他抓走了，求求你不要讓他回來！”

“不要讓他回來？”此時有摔東西的聲音，“你怎麼這麼自私，你是想讓老孃重新找個男人嗎？我帶著你這麼一個拖油瓶，又是二婚，那個男人還會要？”

“……”

“……”

聽完錄音，許晨把手機收起來，她覺得胸口悶得慌，開啟窗戶，任憑冷風往臉上吹。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顧衡偏頭看了她一眼，想找點話題來聊，“你今天來醫院就是採訪這對母女的？”

“可以安靜一下嗎。”許晨現在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和他說話。

顧衡抿了抿唇，沒再說話。等紅綠燈時，他又偏過頭來看她，女人蜷縮在座椅上，眼眸緊閉，削瘦的肩膀微微顫抖著，我見猶憐。此刻，顧衡特別想抱抱她。

他真沒別的意思，他不過是産生了一個普通男人都會有的保護欲。顧衡這麼解釋自己的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