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雅……”

林建輝失落的站在原地，任手僵硬在半空中。林雅眼中的決絕，如一根尖細的銀針，深深地紮在他的心上。

林雅拎著袋子就往宿舍走。眼角餘光，不停的在林建輝身上游弋。

一不注意，腳踩在碎石頭上，林雅向前踉蹌了兩步。手不得力，袋子便“啪”的掉到了地上。

一個藍色信封從袋子裡掉了出來。林雅彎腰去撿，只是信封沒有封口，她的手拿在信封的尾部，一張銀行卡順著那半開的口子掉了出來。

林建輝三步並做兩步，搶在林雅之前，將那張銀行卡撿起來。銀行卡上貼了個便籤：卡收好，錢三日內到賬。

“林雅，你說，這卡，誰給你的？”林建輝怒不可竭的喝道。

據他所知，林雅這段時間沒有和任何一個親戚聯絡。她離開家的時候，把自己僅有的一張銀行卡，留在了家裡。

她不可能還有其他的銀行卡。

“這卡，哪兒來的？”林建輝臉上青筋暴露，攥緊拳頭，就要往林雅的身上掄。

林雅藏起眼底的訝異，笑道：“和你有關係嗎？”

“林雅，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光彩的事情？”林建輝艱難的問道。

“不光彩？你指什麼？”林雅冷笑道。

這個人，真是聽風就是雨。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弄清楚，就直接給她判了罪。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做父親。

“你……這些年，我都是怎麼教你的……”林建輝被氣得胸口疼。

“我怎麼長大的，你心裡清楚得很。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就算我做了不光彩的事情。那這錢也是我透過交換得來的。你無權置喙。”

林雅趁著他喘氣兒，一把從他手上將銀行卡搶了過來。林建輝想搶回去，卻被林雅重重的推到地上。

林雅將銀行卡塞回到信封裡，藉著路燈的微光，她隱約看到信封裡還有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了卡號，和密碼，最下面一行的落款，似乎是“紅杉助學基金會”。

林建輝本就是五十來歲的中老年人，被林雅這麼一推，坐在地上，許久無法動彈。林雅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完全沒有上去扶他一把的打算。

偶爾經過的學生，好奇的探過頭來，但都被他們倆之間那無煙的火藥味，逼著繞路回了宿舍。

屋外的溫度已經快降到五度，地面上打了一層薄薄的霜。林建輝的手凍得通紅，可一看到林雅眼中的冷漠，他的整個感覺神經就麻木了。

“林雅，你……”林建輝口齒打顫。

林雅的心，不由得軟了下來。那些傷人的話，硬生生的被她憋了回去。打嘴巴官司，除了浪費時間，就沒有所謂的贏家。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個錢，來路正當。天很冷，我先會宿舍了，你自便。”

林雅正準備拎起袋子，向宿舍走。她的手機，又“嘟嘟嘟”的響起來。

人倒黴的時候，就會一直倒黴。林雅的手被凍得僵直，在按下接聽鍵的時候，她不小心按了擴音。

“林雅，你到底到學校了沒？”

“我都把便籤貼在銀行卡上了，你是不是沒看到啊。”

“你別告訴我，你沒見到那張銀行卡。那張卡若是掉了，我會被kris掐死的。那可是kris的卡啊……”

這個宋喻還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林雅明顯感覺，自己身後的溫度又降了兩度。

“那個，我到學校了，晚點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