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踢開莫黎房門的時候,莫黎已經因為體力不支,暈倒在地。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帶著血跡的口風琴,被莫黎緊緊的握在手中。
莫黎的血在口風琴的琴板處累積,風之廓的根鏈並沒有形成。
“臭小子,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宋喻恨不得論起拳頭把莫黎踩在地上,一頓亂打。在根鍊形成之前,他的血,只能暫時抑制風之玫瑰的低鳴。
“嗚嗚……嗚嗚……”
口風琴,在地板上,獨自低鳴。宋喻想從莫黎的手中將口風琴掰扯出來,但莫黎拽得太緊,他拿不出來。
“這個傢伙!”宋喻咬牙切齒道。
嘗試了五六次,宋喻還是沒有把口風琴拿出來。莫黎的臉,越來越蒼白。紀凝已經給莫黎灌了補血劑,莫黎的身體卻漸變冰冷。
宋喻把室溫調到三十度,同時往莫黎身上搭了兩床棉被。就算穿著一件單衣,宋喻的額頭上依舊冒出細密的汗珠。
莫黎的身體,冷冰冰的,活像一具死屍。
“小凝,看著這個傢伙。如果他醒了,就直接把他打暈。”
三分鐘後,宋喻揹著林雅重新回到了莫黎的房間。紀凝將林雅扶著,讓林雅的手正好可以落在口風琴的正上方。
“kris知道了,真的會生氣的。”紀凝略顯猶豫。但她已經將準備好的小刀放到了宋喻的手中。
“他要先活下來,才能對我們生氣,不是嗎?”宋喻毫不猶豫的對著林雅的手指,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血,順著傷口,流向口風琴的銀色琴板。
林雅的血和莫黎的血,融合到了一處。玫瑰花苞下生慢慢生出了根的輪廓。根,一直在向莫黎的那朵風之玫瑰延伸。
在風之玫瑰的眾任主人中,只有莫黎是一次性將根鏈全部形成了。因為,只有莫黎,在進行風之祭的時候,和上任風之玫瑰的主人,有將近五年的深厚感情。
基於這個前提,宋喻也沒指望林雅能夠一次性將根鏈全部形成。
只要風之玫瑰自己安靜下來,他們就能讓林雅撤了。
畢竟,風之玫瑰安靜下來不久,莫黎就會醒。萬一,被他看到林雅失血暈在他身邊的模樣,他們之間估計又要爆發一場世紀大戰。
“evis,是不是差不多了。你不能再在她手上劃傷口了。”紀凝擔憂的盯著林雅的手指。
不到五分鐘,她的手指上就有了三道劃痕。就算塗了最好的藥膏,這些傷口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痊癒啊!
“就差一點了,風之玫瑰馬上就能停下來了。”
宋喻橫下心,再次在林雅的手指上,狠狠的劃上一刀。
這次,宋喻的手,抖了兩下,傷口劃得很深。林雅痛得,從噩夢中驚醒。她胡亂的揮動胳膊,血滴,在空中劃了道拋物線,最終落在了莫黎的臉上。
“別動!”宋喻精準的抓住林雅的手腕,將她按倒在床。
林雅身體向後傾倒,腦袋撞到了生硬的床頭架。
“啊!”林雅痛苦的叫道。
叫喊聲過後,莫黎的眼睫毛,上下動了兩下。宋喻直接捂住林雅的嘴巴,“小點聲,別吵醒kris。”
他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和莫黎吵架。
“別動,晚點我在和你解釋。別發出聲音。”
宋喻小心翼翼的將林雅手上的血珠盡數滴落到口風琴的琴板上。但是,直到林雅手上的劃傷全部凝了血,口風琴依舊在嗚嗚作響。
莫黎的額頭上,冒的全是冷汗。臉色,從慘白變成了鐵青。
“為什麼會這樣?”
宋喻拿起小刀,還想在林雅的手上劃一刀,卻被紀凝攔下。
“夠了,她已經失了很多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