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侯相?”宋暖為此感到悲哀。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宋涼冷漠的面容有了絲柔情,她的眼眸含著淚:“我在感恩寺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從出生到現在,從未有一個人能對我這般好。他願意去安慰我,願意為我吹奏笛子。我第一次鼓起了勇氣告訴一個陌生人我的名字,並得到了他的回應。侯元白,他連名字都那麼好聽。”
頓了頓,宋涼的目光變得深邃:“我鮮少能下山,所以總盼著他能再次到感恩寺。只是這一盼,就是小半年,我還是盼不來他。所以,你能想象到我知曉自己即將成為他的妻子時,有多麼期盼多麼高興嗎?”
“如今,你不是如願了麼?”宋暖輕聲道。
不曾想再次激起了宋涼的怒氣:“如願?宋暖!你說得倒好聽!你可知,我扮演了你三年!整整三年!我不喜歡聽戲,我更不喜歡作畫!他奉到我面前的東西,通通都不是我的喜好,那都是你的!他同我說的回憶,鮮少提起那日在感恩寺裡為我吹奏的景象,更多說的都是你,全部都是你!你可知道,他把你畫的畫像珍藏在書房裡?你可知他滿心歡喜地告訴我時,那期待我表揚他的神情,有多麼刺痛我的心?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你生來就得到了所有人,尤其是爹孃的疼愛,你根本不會懂我的痛苦,我的悲傷!”
豆大的淚珠從宋暖的臉頰上滑落,她怔然地看著宋涼,此時的宋涼也是一臉的淚水,眸子哀怨。宋暖很想上前給宋涼一個擁抱,想告訴她無論是爹孃,還是自己,都從未拋棄過她。但宋暖終究沒有邁出步子,因為宋暖知道,宋涼對自己的恨意,已經不是一個擁抱能夠和解。
她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解開宋涼的心結?
宋暖在心內悲涼地想著,目光哀傷地看著宋涼,那張與她一模一樣,卻總是清冷的面容,勸解道:“阿涼,既如此,你為何不對侯相直言?我細想,那日我與侯相初遇,他定是把我當作了你。他是因為你,才對我多加留意,另眼相待的。所以,你為何不能坦誠相告?我與侯相不過數面之緣,而你,才是真真切切陪伴了他三年的妻子呀!”
“坦誠相告?”宋涼聽罷,冷笑了一聲,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宋暖:“我的好姐姐,你是真的這麼想的?還是想看我‘坦誠相告’之後被他羞辱,被他告知他有多喜歡你?宋暖,你的這些伎倆,對我沒用!”
宋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話,更不敢相信她在宋涼心目中的形象竟然是那樣的骯髒。她痛苦地閉上雙眼,艱難地發問:“阿涼,到底我做錯了什麼,讓你對我誤解如此之深?”
“誤解?姐姐,你可知幼小時的我在感恩寺一年一年地等你來陪我玩,卻一年年地落空?有一次,我實在等不下去了,我偷跑下山回家。可當我趴在牆上,看著你們在庭院裡,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顯得我那麼多餘啊!所以,那日之後,我的心對你們就死了。”宋涼的眼眸漸漸也變得哀傷,愈加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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