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便是除夕了,無是山莊裡外透著熱鬧。平日裡山莊規矩森嚴,底下人都訓練有素,以至於偌大的山莊連磚瓦都透著寂靜和冷清。
但白衣是個嘴硬心軟的主,往常裡是毒舌了些,卻是極其護短的。因此,一年到頭的迎新年,他不僅發放的銀兩讓人人歡喜,莊裡的節日氣氛也是極其濃郁的。
“山莊今日怎麼進生人了?”桑顏喊住茗煙,不解地看到一行人忙碌地把一箱箱的行當往裡搬。
茗煙順著桑顏的視線,一瞧就明白了:“那是京城裡最有名的戲班子,可不算生人,每年公子都聘請他們來給咱們唱戲呢!”
“戲班子?白衣喜歡聽戲?”桑顏腦海裡浮現出白衣那清俊的模樣,總覺得跟那些聽戲聽到痴迷,搖頭晃腦的梨友形象扯不上關係。
“公子不喜歡。但我們喜歡,公子也就隨意了。”
茗煙的話讓桑顏回過神來,卻更加不解了。那位不苟言笑,以損人為樂的公子白衣,竟會隨意?
她搖搖頭,不覺笑了起來。
茗煙見此,好奇道:“桑姑娘,您笑什麼?”
“我笑自己也許也病了。”桑顏意有所指,換了話題:“那日聽你家公子說守歲,可是你山莊的習俗?”
茗煙本聽桑顏說自己病了,有些著急想告訴公子,可這會兒聽桑顏這一問,整個人都驚呆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不知何為守歲的人……
然後他再聯想到桑顏隻身一人來到山莊,連日來只對奇難雜症感興趣,茗煙不禁明白了些什麼,於是看桑顏的目光不自覺透出了同情。
桑顏被這樣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也覺得莫名其妙,心裡微嘆這主僕二人怎麼都一聽“守歲”就古怪起來。
不過,這小插曲沒有在桑顏的心裡留下太多痕跡,因為她很快就被無是山莊裡除夕守歲的安排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原來除夕這一天,是大家夥兒都圍在一起吃喝,說著吉祥話,互道來年的期望。那宴席上的菜餚,很多都是尋常日子不曾見過的,還道道都取了吉利的名稱。席間蕭炎見桑顏對菜名錶現得很有興趣,還專程告訴她這是為了新年裡有個好彩頭。
“所以守歲,就是要熬夜?”桑顏吃飽喝足後,也隨著眾人在戲臺前入席,手邊還擺著水果和瓜子,以供看戲時解饞。
蕭炎同茗煙聽桑顏這一說,都忍俊不禁,皆目光瞟向白衣。這無是山莊雖然注重新年,但今年無論是菜餚還是節目都安排得比往年要豐富,山莊裡的人只要不瞎,都約莫知曉是為了什麼。於是,眾人見蕭炎與茗煙都不答話,自己自然也該保持沉默。
也因為這樣,戲臺前一時除了那唱戲的在“咿咿呀呀”,氣氛出奇地安靜。惹得那不知緣由的班主在後臺瞅著不覺愁眉:“這已經是當家的旦角了呀!這無是山莊的銀兩怎越來越不好賺了呀……”
“我說,你們是聽得入迷了,還是沒聽著我說話?”桑顏對戲臺上的演繹無甚興致,因為今天比往日吃多了些,飯氣攻心又加上那戲文的演唱,倒是有了些許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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