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一隻有力的手突然從吳明遠身後橫插出來,迅捷而敏銳地抓住他的臭爪子就是一扭,吳明遠連來人都沒看清楚是誰,手腕就被扭脫臼了,劇痛猛然傳來,他吃痛大喊,發出殺豬般的悽慘吼叫聲。
“啊——!”的一聲慘叫聲從背後傳來,把走在前面的蘇月梅嚇了一大跳,她白著臉慌忙轉過身去,就看到身後穿著一身綠軍裝,背上還揹著沉重的軍用揹包,一臉冷肅的裴嘉陽,他一手用力捏住吳明遠的手腕,狠狠將他的胳膊扭到背後,一手按住吳明遠的肩頭,將他整個人壓在旁邊的樹上,完全動彈不得。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
蘇月梅不知道裴嘉陽和吳明遠怎麼到了她的身後,裴嘉陽又怎麼會把吳明遠狠狠地壓在樹上?她對眼前的這一幕有些不解,裴嘉陽不是帶著兵拉練去了嗎?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吳明遠怎麼也會在?明明那日五哥教訓他之後,他就已經從她身邊消失了,她都已經好幾天沒有再遇到他,都以為他變得老實不會再出現了。哪知道她一路走過來,根本沒發現他這個人,他是怎麼突然跑到她身後去的?
“他一直跟在你的身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幹什麼。”
裴嘉陽之前在訓斥肖建的時候,就發現吳明遠偷偷地躲在路邊的大梧桐樹後面,做賊似地探出個頭來往他們的方向打量,鬼鬼祟祟地偷看他們。當時他並不確定吳明遠的目的,所以就沒有聲張,一直耐心地等著他自己露出馬腳。
他先是嚴肅地把肖建批評了一頓,然後裝作無事的樣子跟蘇月梅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他先是跟著其他人往前跑出一段距離,隨後又倒轉回來,就發現吳明遠面色不善地跟在蘇月梅後面意圖不軌,等到吳明遠想要對蘇月梅伸出魔爪的時候,他就迅速出手,如閃電般把吳明遠制服了。
“我才沒有鬼鬼祟祟想做什麼,我跟她在處物件,我們是男女朋友關系,你快放開我!”
吳明遠被裴嘉陽壓在樹上,麵皮挫在粗糙的大樹上很痛,明明裴嘉陽看起來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壓住他,可他就是動彈不得,像一隻弱雞一樣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意識到兩個人的力量懸殊,吳明遠害怕裴嘉陽會對他不利,故意如此說道。
蘇月梅一聽就很生氣,走上去甩手給了他一巴掌,怒道:“誰跟你是男女朋友關系,不要臉!”
“你本來就是我女朋友,這是大溝村的人都知道的事!”吳明遠梗著脖子道。
“你還說,你再亂說,信不信我再給你一個大嘴巴子!”蘇月梅真是氣壞了,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啊,她明明已經當眾說過跟他分手了,她跟他再沒有半點兒關系,可他還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貼著她不放,簡直不勝其煩。
“我就是要說,哪怕你打死我也要說,你就是我女朋友!”吳明遠豁出去了,此時不這麼說,只怕更要被裴嘉陽打死,權衡利弊,被蘇月梅打兩下總比被當兵的打兩下輕松。
“你要點臉,我早就跟你分手了,我家裡人和村裡的人都知道!”蘇月梅手指著吳明遠的鼻子道:“你要是再敢跟著我,我就報警抓你,告你耍流氓!”
這個年代,耍流氓是很嚴重的罪,要是真被抓起來,那可不得了,一輩子都要被人當成流氓,他以後的路也就毀了。
吳明遠想到這一點,整個人就慫了,老實地不敢再叫了,心想他剛才鬼迷心竅的想要報複蘇月梅,還好沒有成功,要是他真的把她拖到玉米地幹了那種事,一時痛快倒是痛快了,但只怕後果就不只是被當兵的抓住扭斷手了,那就很可能被抓起來關進監獄,後面半輩子也就只能在牢房裡度過了。
後果如此嚴重,吳明遠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長得還算好看的臉頓時白了徹底,額頭上滲出冷汗來,十分慶幸他只是想想,沒有真的幹出傻事。
蘇月梅盯著他那張變得煞白的臉,對他這種變化有些奇怪,她不過是威脅他,還沒有真的去舉報他,他在怕什麼?
這不懷疑還好,一懷疑蘇月梅就更覺得不對,她把前後的事情一細想,頓時發現了吳明遠有問題,手指著吳明遠呵斥道:“說,姓吳的,你剛才跟在我後面到底想幹什麼?”
然而此時此刻,吳明遠哪裡敢說實話,他心裡發虛,目光閃爍,根本不敢跟蘇月梅對視。
蘇月梅一看他這樣子就猜到他心裡有鬼,不然不會這麼怕她,說不定他心裡想著的就是幹壞事,但是他這樣的人到底能幹什麼壞事?蘇月梅厲喝一聲,“說,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吳明遠低著頭否認,“沒,我沒想幹什麼,就只是想找你說說話而已……”
兩個人早就已經鬧僵了,蘇月梅會信他的話才怪,這種話騙鬼都不信,她盯著他的臉,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見他面色發白,目光躲躲閃閃,一副很心虛的樣子。
電光火石之間,蘇月梅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要堅定相信我們男主其實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