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平靜地道:“手術很成功, 不用擔心,等麻藥過後他就會醒了。”
“謝謝醫生。”幾人跟著鬆了一口氣。
裴嘉陽被送去了病房觀察,蘇月梅和肖建也跟著去了病房, 裴嘉陽的麻藥還沒過去, 暫時不會醒, 醫生已經說過他沒事, 只需等著他醒過來就好, 肖建讓其他三個兵先回去,他們已經守了許久,該回去報到了, 三個人又磨蹭了一下,沒時間了, 最後不得不走了。
病房裡只剩下蘇月梅和肖建,還有病床上躺著的裴嘉陽。
氣氛安靜得有些壓抑,肖建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看著昏睡的裴嘉陽, 低聲道:“隊長都是為了救我……”
蘇月梅聽他說話都覺得難過, 伸手輕輕拍拍他的肩頭,安慰他道:“你別想太多, 醫生都說了他沒事兒了, 等他麻藥過去醒過來就好了, 我想以他的性格,不管是誰有危險,他都會去救的。”
肖建哭喪著臉:“我要是再小心一點兒, 就不會連累隊長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沒事兒了,別自責了。”蘇月梅安慰他道。
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病房門從外面被人推開,穿著一身白大褂的謝敏火急火燎地闖進來,飛快地掃了一眼蘇月梅和肖建,問道:“嘉陽怎麼樣了?”
謝敏在市人民醫院上班,之前她聽同事說有一個當兵的受傷被送來急救,她當時並沒有太在意,只當是普通當兵的,後來聽到同事說那個當兵的長得好帥好帥,從來沒見過長得那麼帥的人,光是閉眼躺在病床上都是一個無法讓人忽視的美男子,她就好奇地問了一句當兵的叫什麼名字,同事就說叫裴嘉陽,她頓時嚇了一跳,拉著同事又反複問了幾遍,直到在同事口中確定真的是裴嘉陽受傷了,她才火急火燎的跑來病房察看。
推開病房門走進去,謝敏飛快地掃了一眼床邊的兩個人,一個穿著綠軍裝,顯然是裴嘉陽的戰友,另一個穿著普通襯衣、藍色褲子、頭發紮著兩條麻花辮、眉眼生得格外俏麗的姑娘她見過,是那天裴嘉陽特意陪著到醫院來打針的姑娘,好像叫什麼蘇月梅的。
那天在醫院裡見到裴嘉陽之後,謝敏就一直在打聽裴嘉陽的訊息,也聽說了一些有關裴嘉陽的事,她知道裴嘉陽現在還是單身,對周圍的人態度都是一如以往的高冷,跟他以前在大院裡的時候一樣,只有對眼前這個叫蘇月梅的稍微特別一點。
謝敏特意又瞥了蘇月梅一眼,心裡有著衡量,一個只是長相可以,家世普通的村姑,哪怕再有心機再有手段能哄得裴嘉陽對她另眼相看,可惜以裴家的家世,想嫁進裴家也難,只有自己這種跟裴嘉陽家世相當門當戶對的人才有可能做裴家的媳婦兒。
她走上前去,以一種跟裴嘉陽很熟悉很親暱的口吻問道:“嘉陽的傷怎麼樣了?”
如果是知道謝敏和裴嘉陽是同一個大院長大的人,並不會覺得她說這話有什麼,但如果是不知道這些的人,就會覺得她對裴嘉陽格外的關心和親密,彷彿裴嘉陽跟她有著很不同一般的關系。
而此刻留在病房裡的肖建和蘇月梅,除了肖建不太清楚她和裴嘉陽的關系以外,蘇月梅卻是見過她的,那天裴嘉陽對她的態度她也看得一清二楚,裴嘉陽對人高冷是高冷,但是對她並不只是高冷那麼簡單,好像那張英俊的臉上還寫滿了他跟她不熟。
所以蘇月梅在聽到謝敏以那種口氣說話之後,不禁皺了皺眉頭,只覺得她這個態度有點奇怪,故意又做作,像是想讓人誤會什麼似的。
就在蘇月梅為此疑惑不解的時候,謝敏已經走到她身邊,她不等蘇月梅開口,朝她勾了勾唇道:“麻煩讓一讓,我要給嘉陽檢查一下。”
蘇月梅看她身上穿著白大褂,一副醫生的打扮,也確確實實是市人民醫院的醫生。謝敏說要給裴嘉陽檢查,就已經動手從醫生白大褂的荷包裡取下了聽診器,蘇月梅只好往後退開兩步,給謝敏讓出位置。
謝敏對蘇月梅勾了勾嘴角,然後手上拿著聽診器,轉過身背對著她,彎下腰掀開蓋在裴嘉陽身上的被子,解開他身上穿著的病號服,拿著手中的聽診器在他的胸前聽了聽,如此又覺得還不夠,收起聽診器,又用手在他的胸前和腹部按摩了一遍,再檢查了一下他腹部的木倉傷。
裴嘉陽常年鍛煉,身材堪比頂級模特,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寬肩窄腰,八塊腹肌,哪怕現在躺在病床上,腹部纏著厚厚的繃帶,但是魅力依然絲毫不減,任誰看了都想摸一下,簡直愛不釋手。
蘇月梅看到謝敏摸裴嘉陽,不禁皺起了眉頭,明知道她是在給裴嘉陽做檢查,心裡還是湧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就覺得她不應該摸他,她摸他不對,看到她摸他,就好想上前去阻止,甚至有一種想把她的手從他身上拿開的沖動,那種急切的心情,像極了小時候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之後的憤恨和氣惱。
“裴大哥怎麼樣了?你檢查好了嗎?”蘇月梅到底沒忍住問出了口,她不太喜歡看他一直被人摸,想他那樣高冷性格的人,也不希望自己這樣躺在床上不能動,被人隨意的摸來摸去吧。
謝敏手上的動作一停,面上露出一絲不悅,偏頭看向蘇月梅,嫌棄地道:“你懂什麼?你是醫生嗎?”
蘇月梅一噎,她是不懂,她也不是醫生,她不明白她這樣檢查到底有沒有用,但她看到她這樣摸他就是不舒服,就是不想讓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