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猶豫了三秒，隨即推翻了自己腦海裡面的所有想象，之前他已經因為對程馨的質疑而造成了兩個人之前的信任危機，好不容易兩個人放下彼此心中的芥蒂，再一次走到一起，他不能，也不允許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

無論真相是什麼樣子，他決不允許，讓一個外人來告訴他，就算是最糟糕的資訊，陳珊說的話是真的，他也只願意從程馨的口中說出來，而不是她。

“小馨應該醒了，抱歉，我想我們倆沒必要再談下去了。”程墨冷著臉，不再去看陳珊，而是繞過桌子，往前走去。

“還有，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很反感，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單獨找我談話。”邁開腳走了幾步，程墨停了下來，再次開口。

話音剛落，陳珊有些隱忍不住了，平時受程馨的氣就算了，這麼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小白臉，憑啥指責她。

“你……”陳珊跟上程墨，就算不能對他說什麼，但膈應他的話，她總得說幾句。

“你別給我假清高，你和程馨那樣的人在一起圖個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告訴你，程馨這人連一個無辜的未出生的嬰兒都捨得下殺手，更何況你，你不過是她的玩具，等玩膩了，還不是和其他那些常常帶回家的男人……”

陳珊話還沒說完，飯廳門頭快速的沖過來一個人，緊接著一聲清脆的掌聲，落在了陳珊的臉上。

程馨甩了甩自己的手掌，看著陳珊臉上的巴掌印，她勾了唇角，輕輕的吹了吹自己有些疼的手。“你真以為和我爸結婚了就是家裡面的長輩，你他媽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今天的話，我要是告訴我爸，我保證你明天就會給我滾出程家。”

話畢，程馨見陳珊想要沖過來還手，她快速的溜到程墨的身邊，然後一臉無懼的望著她：“你剛才也說了，一個無辜的未出生的嬰兒我都下得了手，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下，我讓你這一輩子都不好受。”威脅完了，程馨見程墨蹙眉，她原本以為他是因為不喜歡這樣囂張跋扈的她，卻不料，他伸出手，將她摟在了懷裡。

這樣子，便保證了陳珊就算是動手，也不會打到她。

程馨很高興，高興之餘，便無可避免的會多說兩句：“哦，對了，你那未出生的孩子算不上什麼嬰兒，兩個月大，都沒成型，頂多也就是個胚胎。”

陳珊這輩子最無法介懷的就是她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如果那個孩子平安出生了的話，她哪裡會是這般處境，在這樣的豪門裡，沒有孩子，連個傭人都不如。

“我要殺了你。”被刺激過度，陳珊的眼睛猩紅一片，撲過來就準備大鬧一番。

程墨把程馨死死的摟在懷裡，陳珊自然是傷害不了程馨，但他就不一樣了，因為不能還手，陳珊下手又沒個輕重，那人尖銳的指甲活生生的在他的臉上和脖子上抓出了血印子。

“啊，啊，啊，陳叔救命啊，這女人瘋了。”程馨最擅長的便是把事情鬧大，一見陳珊撲了過來，她便扯著嗓門尖叫了起來，不一會兒，傭人，管家都到了飯廳。

傭人有些是新來的，此前沒怎麼見過程馨，所以看到這一幕還有些驚訝，甚至沒辦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陳叔就不一樣，不僅因為他了解程馨，更重要的是，他見過太多太多事情，這樣的情況，不過是一件小事。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夫人拽住。”厲聲吩咐了一旁的傭人，陳叔率先上前，攔在了陳珊和程馨之間。

“夫人，小姐難得回來一次，有什麼妥當的，還請您見諒。”陳叔這話說的分外的有水平，眾人都看得出來，是陳珊瘋了般不放過程馨，但到陳叔的嘴裡，卻成了程馨的錯，不僅如此，陳叔的話裡話外，還隱含著陳珊斤斤計較，這話聽在外人的耳朵裡，再傳播出去，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你受傷了？”陳珊被拽住了，程馨終於有機會打量程墨的情況，見那人臉上和脖子上都有抓痕，她的眉毛一皺，正欲發火，卻看見陳叔搖了搖頭，而一旁的程墨，也拽住了她。

好，她不和瘋子一般計較，這眼看著快過年了，她也不給她爸添麻煩，但是，這事兒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陳叔，給我備車，我要帶程墨去打破傷風，還有狂犬疫苗。”雖然已經決定暫時不計較了，但能膈應對方的機會，程馨絕對不會放棄。

去醫院的路上，因為考慮到程馨的情緒波動，陳叔特意叫的司機小王開的車，程墨和程馨坐在車的後座。

“實際上不用去醫院的，不過是一點小傷。”程墨不喜歡小題大做，之所以配合程馨，是因為知道程馨是為了故意膈應陳珊，但這都已經出來了，何必再去醫院一趟。

程馨看了一眼程墨，微微思考了一下，方才開口：“這女人今天不正常，去醫院給你看傷口是小事，我要去醫院看看她是不是有其他什麼情況。”話畢，程馨的視線落在了前座小王的身上：“小王哥，你知道她經常去的醫院和主治醫生是誰嗎？”

“知道，每次夫……陳女士出門都是我開的車。”小王在程家開了好幾年的車了，對程馨的好感，自然比陳珊的高。

“那麻煩你了。”交代完畢，程馨回轉頭來，見程墨皺著眉頭看著她，她嘆了口氣，將頭搭在他的肩上。

“她那個孩子，不是因為我。”這件事情，程馨非常的不願意提起，卻沒想到，終究還是提起了。“我當年剛回國便知道她懷孕了，那時候我氣不過，強拽著她去我媽的墳前要她發誓和我爸沒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我記得很清楚，我見她的時候她根本就沒事兒，結果她前腳從我這邊離開，後腳就進了醫院，再然後就是流産了。”程馨雖然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但就算是再沒什麼良心，她也不會對一個未出生的小孩子下手，她沒那個必要。

“程先生，你不知道，這事兒不僅僅是這樣，陳女士流産後的第二天，便有媒體曝光說她流産和小姐有關系，網上全是新聞八卦，說什麼豪門爭鬥什麼的，老爺因為這事兒也氣得不得了，後來這事兒雖然壓下去了，但對小姐的影響很不好，有很長一段時間，小姐出門都要堤防著被人的傷害和辱罵。”小王想起那段時間，還覺得心有餘悸。

“也因為這事兒，那女人推遲了整整兩年才搬程序家，你說她能不恨我嗎？”程馨接過小王的話茬，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