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人。”

或許是孟清歌的話，終於是觸動了鳳陽的心底，猛的抬頭的瞬間，直視孟清歌的眼睛，如此說道。

孟清歌愣了愣，剛想要說什麼，卻被鳳陽打斷。

“所有人…整個莊子的人，都是我，都是我殺得。”

鳳陽顫抖的說道。

“甚至，甚至我的爹孃，也是我親手所殺，還有…我的妹妹，他們…他們都是普通人，他們都是我殺得，我殺了所有人，所有人。”

鳳陽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清楚，臉上的淚水與痛苦，也很清楚。

“師傅…我的雙手，沾滿鮮血，師傅…為什麼，不，我不想…我不想那麼做的…可是……可是，我還是那麼做了。”

“瘟疫席捲了整個村子，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有我沒有得病，他們都病了，沒有人願意救我們，死亡，就能解脫…那個人是這麼告訴我的，他說的，死亡，就能解脫，殺掉所有人，他們就解脫了，我不想那麼做的…可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雙手。”

“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們，就是在幫他們，明明…我不想那麼做…”

鳳陽痛哭流涕，曾經的噩夢啊，那些人，都是他親手殺的啊。

那個時候，他才七歲，殺人於看人被殺，完全是兩個概念，一個是恐懼，一個是絕望。

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死了，整個莊子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的手上，沾滿了大家的血。

孟清歌聽著，腦袋緊縮，不是害怕，不是恐懼，而是……懷疑。

“把衣服脫掉。”

孟清歌突然冷聲說道。

鳳陽偏著頭，看著孟清歌突然變了臉色，心裡一個咯噔。

果然……師傅，也不會要自己了。

以前刻意去忘記的東西，最近突然想起來了。

是啊…他的手上有那麼多無辜人的性命，師傅…怎麼可能還會要他。

鳳陽悽涼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