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在夜黑前,也曾經掂量了一番他的這些飛刀,嘴角上少見地多了幾許讚許,“這小子比你有靈性,有點道行了。”
這話聽上去讓她很不服氣,但秦越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認識到了她與秦風的差距。“他如果要想殺你,你是躲不過的。”
她倔強道,只要你肯教我,我未必不如他。
秦越搖了搖頭道,學木刻的手藝不好嗎,一個女娃子幹嘛要學殺人的伎倆。你其實可以好好學習花紅,將來才好嫁人。可惜我不會花紅,教不了你。
“我這輩子都不嫁!”她氣得跳腳,心裡暗罵,這一路上老孃好吃好喝地伺候你,白伺候了,想甩開老孃沒門。
她一抹眼角上的淚水,氣恨得不願意再理他。
可秦越卻自說自話道,姑娘大了總是要嫁人的,難不成你還真想當我一輩子的暖床丫鬟。這世道天要下雨孃要嫁人,誰也擋不住的。
“狗屁!”她頓時惱怒地漲紅了臉,惡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唾沫。
“喲,還是甜的。”秦越抹了一把口水,放在嘴裡嚐了一下,故意挑釁道。
雲朵噁心得想吐,可這氣恨的怒火,卻一下子散去了。
“不識好歹!”
秦越慵懶地橫躺在車廂裡,手裡的刻刀不緊不慢地刻著。他讓雲朵將車簾子紮了起來,望著越來越近的北山關,他心中的氣血不由地一緊。
他很篤定。
這北山關,與他的來歷大有關係。
破碎的記憶中,與北山關最為緊密的記憶,莫過於雲間客棧。
他本以為雲朵這丫頭並不知道雲間客棧,沒想到她還真知道。
與大漠草原相比,北山之下的北山關,猶如一頭巨龍的龍爪,死死地抓在大漠與高山之間。用北山特有的青岡石修築而成的高大關口,渾身上下佈滿了戰爭的痕跡,但這非但沒有消減它的牢固,反而如龍鱗一般增加了它的威嚴。
氣吞如虎,氣勢如龍。不愧為天下第一雄關。
孤獨的馬車,三匹駿馬,三個人兒,在這雄偉高大的關卡之下,弱小得宛如一點爬行的螞蟻。
突然之間,騰地一股子狼煙從關卡之上衝天而起,跟著一片熊熊的火把如閃電披掛一般點亮了整個關卡,星火之間,城牆上巨大如風的旌旗招展,跟著響起了一聲接著一聲嘹亮的號角。
不多一會兒,大地震動,鼓聲急切,如小山一般巨大的門洞,緩慢而雄渾地發出咯吱的聲響,這座關口張開了它那張巨大的嘴巴。
開始漆黑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跟著繁星點點,很快燒成了一片火海。
“衝啊!”
“殺啊!”
一隊隊渾身披著銀甲的騎兵,高舉著刀槍和火把從門洞裡如咆哮的猛虎一般地衝了出來。
十里之間,不過兩個呼吸,奔騰而來的洪流席捲而來,秦越的馬車猶如在狂狼之中翻卷,雲朵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也拉不住驚恐的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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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和被驚醒的秦風連忙搶出身子,堪堪一把抓住馬韁,猛地用力,馬匹驟然直立,跟著打了一個大回龍,馬匹栽倒在地,三人滾出馬車,擦身而過的勁風,颳得雲朵的臉蛋生疼,連忙低下腦袋,這才驚險地躲過。
見秦越他們一身中原人的打扮,一馬回來,一個帶頭的校尉正待召喚兵卒將他們抓起來,只見雲朵從兜裡掏出一個令牌朝著他面前晃了晃。
那人的目光猛地一縮,深吸了一口冷氣,連忙作罷,但卻虛張聲勢地朝著他們厲聲吼道,你們不要命了,趕緊回關口!狼牙打草谷了!
說罷,轉頭馬鞭狠狠地抽在那馬背上,飛快地朝著大部隊追了上去。
秦風聽了他這話,臉色大變,一臉的恨意,冷哼了一聲,“這群王八蛋!”
秦越見他轉身要跑,連忙一把拽住他,“你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