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鐘,醒來的羅一刀又在府中大鬧了一回,連帶著葉煙也捱了幾個巴掌。
等他不顧葉煙的阻攔,獨自騎著紅朵兒,身後跟著那匹大黑馬,怒罵著衝出王府。
王府外,春風樓的老鴇子也帶著一群黑衣假公子,衝了過來。當頭攔住他,恨聲道,世子殿下,我男人呢?
羅一刀愣了片刻,才慘然一笑道,還能去哪,自然是去了北山關。
老鴇子恨聲罵道,這王八蛋又想拋下老孃!姐妹們,走去北山關打蠻子。咱們男人在哪,我們就在哪!
說罷,打馬轉身,帶著那群黑衣假公子,衝過羅一刀的身邊,嬉笑著趕往北山關。
羅一刀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心中對葉煙更恨。“媽的,我堂堂大魔王,連個娘們都不如。”
他身後那惡奴低聲道,少爺你可想好了?
羅一刀轉頭恨聲罵道,這還用想。北山王府的男兒本就該馬裹屍還。這是命。
那惡奴這才嘆息道,王爺對不住了。這回老奴支援世子殿下。
說罷騰身飛縱騎上了那大頭黑馬,猛地一抽馬鞭。
那大頭黑馬發出一身痛呼,頓時飛身朝著紅朵兒追了上去。
觀潮樓上,葉煙和白雀也換了一身戎裝,見著羅一刀的身影消失在雪地之中。倆人相顧慘然一笑,頓時從樓上縱身一跳,搶過門前小廝手中的兩匹黃驃馬也追了上去。
只有那玉雕兔蹲坐在那觀潮樓上,孤苦地看著她們遠去的身影,嘖嘖地發出啃咬蘿蔔的聲音。
......
隆冬之後,小雪連著大雪,京都之地也是一片白雪茫茫。
昨夜八百里加急,震動京都。
卯時未到,群臣的官轎早早地來到皇宮之外,一個個睡眼惺忪、面色凝重,時不時地跺著雪,交頭接耳地罵娘,日娘賊,年都還未過就不讓人消停。
京都皇宮大殿,六條金爪巨龍怒目睜眼地纏繞著六根金絲楠木盤龍柱,大殿地正中央掛著一塊巨大的鑲金匾額,上面手書著開國皇帝秦天的御筆大字:正大光明。匾額下面,一件髹金雕龍木椅,陳設在漢白玉須彌座上,寶座的靠手和圓柱上也都蟠著金龍。在寶座的左右兩側,還有一副對聯“帝命式於九圍,茲惟艱哉,奈何弗敬;天心佑夫一德,永言保之,遹求厥寧”,上方還有一塊匾額,上書“建極綏猷”,而且也是秦天大帝的御筆。在寶座的後面,是一件金漆雕龍的屏風,前面則是四個紫檀木的臺子,從左往右依次是寶象,甪端,仙鶴和香亭。
須彌座下,左右各又一對青銅鸞鳥香薰銅爐,中間御道,直達龍椅。
來到朝堂大殿之外,群臣依次進入皇宮。文官由左掖門進入,武官則由右掖門進入。入宮之後,在金水橋以南,依據品級排列好佇列。
殿前指揮使帶領行門十二人鳴鞭,啪啪甩鞭的聲響,震懾著交頭接耳、吐痰、咳嗽、儀容不整之人連忙收拾衣冠端直身體。
鳴鞭之後,群臣依次走過金水橋,抵達奉天門丹墀,在御道兩側相向站立等候,其中文官為左班、武官為右班。
奉天門上廊內正中設御座,稱為“金臺”。漢白玉臺階左右分列鐘鼓司的樂隊,門楯間列武威將軍,身穿金甲頭戴黑盔,校尉握刀各自站立左右兩旁。
皇帝到達御門後,鐘鼓司奏樂,天機衛力士撐五傘蓋、四團扇,從東西兩側登上丹墀,立於御座後左右。內使兩人,一人執傘蓋,立於座上,另一人執“武備”,雜二扇,立於座後正中。
皇帝登上御座之後,再次鳴鞭,鴻臚寺“唱”入班,左右文武兩班步入御道,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東上”,公侯、駙馬、伯自等勳戚班,居武官班前而稍離。
待百官朝賀之後,殿頭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捲簾退朝。
負責天下軍馬事務的太尉司空達,聞聲連忙站出來,躬身上奏道,啟稟陛下,昨夜亥時,北山關守將羅達八百里加急,北國狼牙王庭10萬弓弦鐵騎突襲北山關,請陛下定奪。
群臣頓時議論紛紛,主戰派和主和派吵鬧不休。一言不合,主戰的武官竟然挽起了袖子,要當場暴揍那主和的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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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戴冕旒,身穿九爪飛龍黑緞錦繡龍袍,慵懶的大秦皇帝秦獸黑著一張臉,半眯著眼睛,陰冷地看著殿下吵鬧不休的亂象。
這半個多月來,自從那禍害悄無聲息地回來。不僅打亂了他的計劃,也讓這朝堂之上再起風雲。
原本得到天機衛的密報,冠軍侯秦越戰死在荒城之下。他嚎啕大哭,連休三日早朝,並下令內務府大張旗鼓地籌備他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