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幾人一臉惱怒地滾下樓去,老叫花見秦風似乎有話要問,一邊用筷子挑著花生米就著酒,一邊如實說道,這葉三娘在葉家女兒中排行老三,又名葉青羽,從小姿色出眾,在江南也是數一數二的大美女。原本也是個柔情似水、才華橫溢的一個人。可惜十年前,葉鳳坡省親回來,這一切便都變了。傳聞說她是被心上人給傷了心,才弄得性情大變,極度仇恨男人。
天殘唏噓了一口道,原來是個傷心人。
見秦風也面帶憐惜,老叫花又低聲道,也有傳聞說是被葉鳳坡那老鬼給那個啥了。
秦風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道,不會吧。
“傳聞未必是真的,但這事也未必不是真的。畢竟無風不起浪。那葉鳳坡仗著葉貴妃的撐腰,這些年也沒少幹出荒唐事。反正那葉家老頭子,確實是他那次省親回來之後,被活生生地氣死的。而這葉三娘也大病了一場,也差點一命嗚呼。”
“他可是太師啊!他怎能幹出這般有違人倫的事情來。”秦風愕然道。
“屁的太師。這傢伙太師是怎麼來了,還不是給那該死的道君煉丹得來的。除了他那國舅爺的身份,這小子年輕的時候,好吃懶做,機緣巧合學了點道家的門道,壓根就是個花天酒地、裝神弄鬼的神棍。這葉家也不是個好東西,原本就是個賣狗皮膏藥的。而且這葉鳳坡年輕的時候,差點敗光家產,葉家走投無路,才逼得葉飛白去選秀,這才讓葉家烏雞變鳳凰!”
天殘嗤笑道,這一南一北。一個大魔王,一個瘟神,倒是有趣!若是這倆人成了兩口子,這大秦的天下,是不是也該換人了。
秦風知道她心中有氣,對大魔王拐帶他去逍遙居頗多怨恨,只得悻悻道,羅兄弟可不是這般不堪。北山的女子,可愛他不過來呢。哪像這瘟神都快成過街老鼠了,還不自知。
天殘白了他一眼,“你們男人臭味相投,你自然是向著他說話。若不是你等擅自外出,何苦來這江南一遭。這江南向來臥虎藏龍,你當真以為這是根淺土薄的北山,這裡不說那些江湖名門,單單那些世家就傳承了上百上千年,哪一個是好相與的。即便這葉家之前是賣狗皮膏藥的,人家也是有傳承的。”
對天殘這話,老叫花深以為然。別看他那丐幫,號稱百萬幫眾,但與那些豪門比起來,還是萬萬不如的。當即服氣道,沒錯。當年葉家的狗皮膏藥在江南也是出了名的,別無分號。
地缺一臉的神魂遊離。
當年他與天殘也曾經到過這煙雨江南。
那年那月,也是這樣的人間三月天。
主人與他和天殘尋訪天下江湖門派,走到了一處名叫桃花塢的地方,主人見漫山遍野的桃花,甚是喜慶,信手作了一首詩詞,“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折花枝當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須花下眠。花前花後日復日,酒醉酒醒年復年。不願鞠躬車馬前,但願老死花酒間。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世人笑我忒風顛,我咲世人看不穿。記得五陵豪傑墓,無酒無花鋤作田。”
讓那桃花塢的女主人桃花仙子,頓時驚若天人,拉著主人要拜她為師,主人見她痴情決絕,勉為其難,只得收下她當記名弟子,遂傳了她一套《道德經》。可後來出得桃花塢,主人卻說,這是一個叫唐伯虎的痴情人作的,她不過是隨手抄了一抄。
後來,這《道德經》被人洩露出去,那桃花仙子被那道宗惦記,打上門來,說是桃花仙子偷了他道宗的無上秘籍,桃花仙子慘死當場。
主人一怒之下,殺上天下道宗龍虎山,與那道宗逍遙子大戰了三天三夜,迫使道宗從此洗心革面,退隱江湖,永不出世,方才罷手。
主人從那以後,便再無收授徒弟,也不再傳授任何絕學和秘籍,也嚴禁他和天殘向任何外人傳授。
當年他未殘風度翩翩,而她桃花正豔深情款款,眉宇之間沒少顧盼,可都怪他那是鐵石心腸,錯失了這大好姻緣。
如今,故地神遊,那桃花仙子只怕已經白骨無存,空留一把桃花扇。
天殘見他這番模樣,又盯著她頭上的那幾朵桃花不轉眼,哀嘆了一聲道,你這頑固不化的,又何苦想她。
秦風和老叫花面面相覷,難不成這老瘸子在這江南還有風流故事?
天殘見地缺沉默不語,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這才奚落道,當年人家那麼厚臉無恥地去追你。可你卻死水一灘,壓根不理會人家。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地缺慘然道,主人不準啊,我哪敢有哪個膽子。再說了,當我也靈智未開啊。
天殘幽幽嘆息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此番當真不假。你啊修行不夠,還得苟活九百年吧。
秦風噗呲一笑道,你該不是說夢話吧,這人哪有活到九百年的。
老叫花讓這話一下子戳到了柔軟處,心中暗自慚愧,好一個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原來我也是道行不夠啊。他自慚形穢,不由地用酒來醉。
天殘故作惡狠狠地瞪了秦風一眼,“狐狸精是怎麼來的,是她修了九百年,就差一百年找人來度她。而那李桃言,便是這樣的狐狸精。可惜她沒有找對人。白白浪費了那九百年的修行。也活該她本該如此,遇上了你這麼個木頭疙瘩。倘若是現在的我,我豈能放過這一千年才能遇到的機緣。先上船後補票,又咋地。反正不過是一條破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