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稱人屠,秦三!”秦風一臉傲然道。
“誰!你說誰,再說一遍!”哐噹一聲,那花豹姜山竟然嚇得失手打碎了身邊的酒罈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而那羅一刀也瞪大了眼睛,就像見過鬼一般,額頭上冷汗直冒,嘴裡喃喃道,怎麼會?這不肯能?
世俗百姓不知道這秦三的名頭,但他身為北山王府的世子哪裡不知道這“人屠”的名號,不過是那冠軍侯秦越在江湖上的馬甲。
如果說這北山王府,除了老王爺羅成,就數他和北山衛最恨這秦三了。當年若不是因為他的一意孤行,他的老爹、叔叔、伯伯,那霍霍有名的北山七兒郎也不會死的死,殘的殘,僥倖存活下來的,最後鬱鬱寡歡,全都英年早逝。
而他也不至於,常年以酒買醉,甘當這臭名昭著的大魔王,混跡在這勾欄之地。
呼啦一聲,羅一刀的酒全都醒了,他厲聲道,你確定,你大哥是他?
秦風沒想到提起大哥的名字,這倆人竟然如此大的反應,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花豹,給他錢!老子不欠他的酒錢!我們走!”
羅一刀見他點頭稱是,多年來的恩仇頓時讓他紅了眼,當即一把掀掉桌子,將手裡的酒罈子,砸碎一地,怒氣衝衝地吼道。
花豹姜山從地上翻爬起來,從兜裡掏出一把大約5000兩的銀票,一臉陰沉地一把砸到秦風的臉上,惡狠狠地哼哼道,好得很!好得很啊!那人居然是你大哥。
“咱們山不轉水還轉,來日方長,這賬有得算!”
羅一刀走到客棧門口,還不解氣,亂刀打出,生生砸爛了雲間客棧的大門,氣吼吼道,日他狗了!
見秦綿等人一臉驚慌地跑了出來,花豹姜山趾高氣揚道,好你一個天下會,好你一個北山舵!
片刻之間,南街之上,大魔王砸了北山舵的牌子,遠比大魔王搶走了白雀花魁還要震驚的訊息,如這漫天雪風一般地傳揚開來。
就連雲間客棧那些暫居的江湖豪傑,也紛紛驚嚇地退房,趕緊開溜。
誰也不願意立於危牆之下。
秦綿當即一把抓過,一臉醉意的秦風恨聲罵道,你給他說啥了?
秦風不以為意。在他的心裡,大魔王又怎麼樣,得罪了就得罪了吧。媽的,剛剛說好的當兄弟,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什麼東西。虧得老子還請他吃肉喝酒,整個一個白眼狼,連條狗都不如。狗還懂得搖搖尾巴。
“我不過是給他說秦三是我大哥,他就掀桌子砸門,跟瘋狗似的。”
秦綿嚇得臉色大變,連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低聲道,你瘋啦。你怎麼能給他說這事。你不知道這北山王府的人都恨死他了。
當即秦綿生怕這事傳揚出去,驚動北山郡的百姓,連忙讓魏言他們關門謝客。她心裡暗自後怕,這要是被北山的百姓知道了,她這北山舵只怕也就完了。那些恨意沖天的孤兒寡母,還不得砸了她這雲間客棧。
儘管當年老王爺羅成忍辱負重,瞞下了當年的事情。但這麼多年,多少還是傳揚了出去。非但北山的百姓恨,就連北方江湖也恨。否則以華山派在北方武林的地位,又怎麼會如此不受北方武林待見,以至於讓朝堂起了另起爐灶之心。
正因為如此,這些年朝堂之上,沒少惦記北山。恩威並施,一再遮掩。往大的說,當年那一戰冠軍侯秦越為了家國大義,沒有錯。但往小的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冠軍侯這名頭是用北山男兒的屍骨堆起來的。
可誰也想不到,秦綿的男人竟與那人還稱兄道弟。
秦綿本還挺高興。
秦風如果能與大魔王打好關係,她雙管齊下,這盟主之位手到擒來。她也之所以那麼大方地送上50萬兩真金白銀,讓這敗家子去揮霍,就是想給老王爺一個好印象。
可這回就因為秦風的一句話,非但功敗垂成,還將北山舵弄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一大早,她得知曹山與那華山派的掌教洛雲破當場撕破了臉皮,她還自鳴得意。萬萬沒有想到福兮禍兮,眨眼之間,秦風就這麼給她惹出了滔天大禍。
宋義和聶遠當年也參加了那一戰。
那一戰的殘酷,那一戰的血性,那一戰的憋屈,他們身在其中,敢怒不敢言。
眼見著一個個摯愛的朋友、親人戰死,他們憋屈這麼多年,就想著給他們報仇。
可萬萬沒有想到風少爺,居然是那人的人。
他們真是瞎了眼,把仇人當成了朋友。而這人還是舵主的男人。
當即宋義和聶遠拱手道,舵主,這事你必須給我們個交代。否則,我們這天下會我們是無臉再呆下去。
秦綿頓時臉色大變,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她啪啪給秦風幾個巴掌,一腳將他踢到門邊,狠狠地罵道,少喝點馬尿不得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