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雲呵斥了一聲,旋即忍不住再次揉了揉眉頭。
隱隱有些明白為何夫君項荒多年不願參與燕國之事,實在是這些事情太過繁瑣了。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有了決定。
“莊夷為支援燕譙關而身死,壯哉!追諡莊真人為‘燕國護國仙師’……”
“彥清失手殺人,罪無可赦!但念在其同樣有功,且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免其死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接下來與香火道之戰,若是不能斬獲一尊三階修士之首級,當罰其為須離宗效力百年!”
聽到這個懲罰,彥清頓時心中大喜。
比起真的要了他的命,可不知道要好多少了。
況且即便他沒能拿下金丹修士的首級,為須離宗效力百年這種事情也沒有個硬性的要求,可操作的空間也大多了。
而喬雨山聽到這個懲罰,也同樣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是他面色微動,卻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是上交了須離宗準備的靈材。
他面帶悲色:
“眼下時間太緊,只收集到了一部分,剩下來的,原本是準備咱們都回去後再送過來……”
聽到這話,李湘雲心中也由得有些過意不去,掃了彥清一眼。
彥清心有不甘,卻也只能自認倒黴,隨意塞了一部分寶物裝進儲物袋裡,交給了喬雨山。
“這算是彥某的些許歉意……彥某當時的確是有些失了智了。”
喬雨山卻是看也不看彥清,對李湘雲恭敬一禮後,便徑直帶著剩下的須離宗修士們離開了。
見喬雨山等人離去,李湘雲冷哼了一聲,對彥清道:
“你若是再敢有今日之妄為,我必先殺你!”
彥清聞言冷汗瞬間流了下來,連忙恭敬點頭:
“彥清絕不敢在犯!”
“不過……彥清也覺得奇怪,我雖然極為氣憤須離宗,可我萬不敢這個時候耽誤大事……方才,倒像真是失了智一般。”
聽到這話,李湘雲驀然神色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目光閃動,她沒有再說話,只是揮了揮手。
彥清連忙識趣地告退。
“失了智……”
李湘雲面露沉吟之色,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案,旋即忽然一頓,開口道:
“去查查,城關內,但凡有老槐樹、舊廟、水井、鏡子、古書……之類的,統統給我封起來!”
一位金丹女修走了出來,恭聲應是。
只是旋即臉上露出了難色:“前面都好說,可是鏡子、古書這些……卻是著實難以限制……”
“盡力即可。”
李湘雲面容上充滿了凝重:
“香火道每一脈的手段都很單一,可是一旦多脈聯手,卻詭異莫測,五龍金鎖陣雖能擋得住明面上的進攻,卻也防不住這些人的有心算無心,咱們只能步步小心,莫要有一絲疏漏,等高王歸來,外面的那些香火道妖孽,卻也不足為懼。”
“是!”
金丹女修頓時領命下去。
坐在桌案後的李湘雲並沒有立刻重新投入到案牘中,反而目光透過外面的陣法,看向了遠方。
那裡,一片渾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