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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竹林秘聞(3)

他自知癱了半身,無力擒拿二人,想盡辦法見到了周鎮和秦虹,請他們相助。然而周、秦二人另有主張,似乎只關心武鳳雛如何如何,張差雖然得他們承諾,心裡還是不放心,又把兩個鏢頭找到身邊。

張差告訴他二人,說莫忘竹只是個徒有內功的武盲,他們若能趁著武鳳雛不在,把這準王妃搶回,以後去了洛陽,就向福王舉薦二,保準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兩個鏢頭替福王押送財寶,深知這位王爺富可敵國,鬼迷心竅之下,真依張差所言,帶著麻繩布袋,跟蹤莫忘竹,要綁她回去交差。只是沒想到莫忘竹的棒法似模似樣,並非不通武功,此外更有一個厲害的叔父。

兩人不曉莫忘竹武功乃是新學,與那男子也是偶遇,全當張差知情不報,此刻遭人擒拿,在心裡已將張差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何鏢頭聽李鏢頭推卸責任,又驚又怒,道:“還不是你先打的壞主意,我又怎麼……”

李鏢頭叫道:“你別瞎說,咱們都是受了張差的騙!”何鏢頭道:“對,不錯,張差混蛋得很,你卻也不差,要沒你多嘴……”李鏢頭怒道:“我幾時多嘴了?我那是……”

兩人爭吵不絕,那男子喝道:“都給我閉嘴!”兩人趕忙收聲,一句話也不敢再說。那男子轉向莫忘竹,問道:“竹兒,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欺負你的?”

莫忘竹道:“那是幾個月前的事啦,欺負我的是那壞人張差,他們兩個倒沒怎麼作惡。”兩個鏢頭喜道:“對,姑娘說得對極了!不是咱們的錯!”

莫忘竹搖了搖頭,向那伏地的何鏢頭道:“不過舒大哥是給你打成重傷的,你當然也有錯了。”張差為保全顏面,未告人武鳳雛內功全失之事。何鏢頭不知內情,忙道:“姑娘說笑了,武鳳雛神功蓋世,小人豈能傷得了他?”

莫忘竹剛剛用舒雲天傳授的棒法退敵,首嘗武功之奇妙,與光聽人談論時大為不同。她興奮之下,這幾日的苦悶、委屈、傷感盡皆一掃而空,對舒雲天已佩服到了極處,傾慕之心愈盛,只想立即回家向他報喜,述說與人對敵的心得。

何鏢頭誇舒雲天,莫忘竹滿心喜歡,嫣然一笑,道:“你說舒大哥神功蓋世,這話兒倒說得不錯。”那男子聽侄女與兩個鏢頭對答,本摸不著邊際,待聞武鳳雛三字,餘事都不在意,驚問:“武鳳雛?武鳳雛舒雲天?”

莫忘竹點頭道:“是呀,我到京城來找你,全靠舒大哥護送。”那男子喜上眉梢,自言自語道:“你居然認得武鳳雛?哎呀,好,好!太好了!”莫忘竹問道:“咦?什麼好?”

那男子不答,斜了一眼地上二人,道:“竹兒,你說這兩個人怎麼處置?是把他們殺了,還是挖去眼珠子?剁下舌頭?”莫忘竹嚇了一跳,問道:“殺他們?挖眼睛?剁舌頭?”急忙擺頭,道:“還是放了他們吧,我又沒傷著。”

那男子道:“放了?”卻心不在焉,隨意道:“放了就放了吧,咱們走。”他牽著莫忘竹的手,就要離開巷子。莫忘竹叫道:“叔叔,還沒給他們鬆綁呢。”那男子皺眉道:“兩個大男人,還能給綁死不成?”

兩人跨出巷子,走到了街上,那男子手上一緊,忙道:“竹兒,武鳳雛在哪?帶我去找他!”聲音竟頗為激動,莫忘竹笑道:“我正要回去找他,我要告訴他,我用他教的棒法打倒了壞人!”

那男子頷首道:“你那兩招劍法著實不錯,原來是武鳳雛所傳,怪不得,怪不得!”莫忘竹笑道:“叔叔你說錯啦,舒大哥教我的是棒法,不是劍法。”

那男子道:“這兩招是劍法無誤,我高……莫長青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豈能看走了眼?”瞧莫忘竹一臉迷惑,笑道:“傻孩子,自己學的什麼都不知道?叔叔不會騙你的。”

要知劍棒使法有別,“七十二峪劍法”經舒雲天改易,只是去除了不合之處,令其運棒而使也得以順暢,劍法的痕跡卻沒必要隱藏。莫長青雖武功雖難及一流,但見識之高,實是武林中罕有,是以一眼就瞧出來了。

莫忘竹生平就學過這一套武功,其中的區別她又哪能洞悉?她想不通此節,也沒多在乎,道:“叔叔,你在外面很有名氣嗎?舒大哥和天懷道長都聽說你的化名。”

莫長青道:“那是自然……咦?天懷道長?武當派的天懷道長嗎?”莫忘竹道:“對啊,我也曾和道長同行呢,他待我可好了。”

莫長青道:“嘿,你叔叔在武林已久,卻也沒見過武鳳雛與武當天懷的真容。你這小丫頭真是好運氣,剛離村子沒多久吧?倒和他們混熟了。”

莫長青離家之後,取“長青”之意,化名為“高壽”,靠著族中醫術,行走江湖,數十年下來終成一代名醫。他為了探知族中一個罪人的下落,各處結識好漢,蒐集訊息。

但武林中的高人多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接觸的不多,一直引以為憾。沒想到初遇莫忘竹,就聽侄女說起兩個大人物,竟還同他們十分熟絡。

莫忘竹聽叔叔誇讚,嘻嘻一笑,道:“原來叔叔竟不認得他們,還得靠我引見麼?”忽然停下腳步,笑道:“若非叔叔不在家,我也不會自己上京城來,那麼就碰不著他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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