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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十二芳華(1)

許清濁大叫:“喂,你幹什麼?”伸手搶回畫紙,忽然被火燙著,手掌一抖,著火的畫紙掉在地上。他一呆,想起這些畫是自己半年以來的心血,抬腳就要踩滅火焰。

花如何道:“不準動!”許清濁耳邊一麻,不敢再動,眼睜睜地看著畫紙燒盡。數百幅畫付之一炬,眨眼只剩灰燼,許清濁雙拳緊握,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啪嗒啪嗒落到地面。

花如何拍了拍手,道:“拿掃帚來,把灰都掃乾淨了。”許清濁含淚道:“是……”擦了擦淚,走出幾步,驀地轉過身子,“陰符勁”發往拳梢,狠狠朝花如何面上擊去。

花如何冷笑道:“要造反麼?”端坐不動,伸袖一拂,許清濁一個踉蹌,坐倒在地,捶地哭道:“你賠我的畫!賠我的畫!”花如何喝道:“多大歲數了,還學小孩子撒潑?”

許清濁到底不過十三四歲,若說是小孩子,倒也不錯。他突遇這等變故,滿腔悲憤,又知打不過花如何,只是坐地不起,哭個沒完沒了。

花如何本在思索一件令她極為惱怒的事情,許清濁偏在這時衝撞她,哪裡還有好脾氣?當即把畫燒了。可是聽這徒弟哭得無比傷心,又生出不少歉意,起身去屋角拿了掃帚,將畫紙灰燼掃出屋門。

她一揚手,掃帚已給她拋回原處,望了眼許清濁,道:“秋天之前,你不用再畫花了。”頓了一頓,說道:“明日早上,我開始教你劍術。”許清濁一呆,哭聲立止,花如何頭也不回地去了。

他在地上坐了半晌,聽到可以學劍,當然有些許激動,但想了想,終究覺得花如何燒畫之舉太過分,胸中恨意難消。他甚覺惱火,回到臥房,將“陰符槍”足足練了兩趟,比平日多了一倍,才使倦意壓過憤恨,倒頭入眠。

第二天清晨,來到練武場,只見花如何已在場內,閉目盤坐於一面蒲團上,旁邊橫著兩柄長劍。許清濁走到她面前,也不問安,只說:“我來了。”

花如何並不睜眼,將一柄劍舉起,道:“接劍。”許清濁接過長劍,摸摸劍鞘,抽出半截,也不覺有何特異,又聽花如何問道:“你知道怎麼用劍嗎?”

許清濁雖只學過槍法,但自小長在軍營裡,十八般兵器哪個沒有見過?聞言氣往上衝,眉毛一挑,道:“我當然會!”將長劍抽離劍鞘,心思稍動,想起馬林常於營帳外吟詩舞劍,當下學著他挽了個劍花。

花如何冷笑道:“你這也叫會用劍?”許清濁瞧她雙目輕闔,竟然指責自己,不服道:“你又沒看我,怎麼知道我不會使?”花如何道:“我就是知道。”

她緩緩站起,續道:“劍為百兵之君,拔劍、還鞘都有講究。”伸手將長劍奪過,還入鞘中。許清濁瞧她閉著眼睛,居然瞬間將長劍送進鞘內,訝然之際,更專心了幾分。

花如何右手輕落,拔劍出鞘,伸出食指,從長劍上撫過,一一道:“前尖為鋒,中凸為脊,脊側為從,邊刃為鍔。”順著摸到劍柄,說道:“手握處喚作劍頸,護手處喚作劍鏜。”

這些稱謂,許清濁倒也聽說過,但見她姿勢之優美,拔劍還鞘之從容,絕非馬林可比。花如何道:“古時劍為禮器,學劍之前,先得學禮。”

花如何邁出幾步,忽然長裙一擺,回過身子,劍尖往下一點,有如蜻蜓點水,左掌一抬,輕輕躬下身子,道:“此乃我花家劍禮,稱為‘花徑迎君’,與同道切磋,向長輩請教前,須先行此禮。”

許清濁受她一禮,大感心曠神怡,瞧花如何姿態謹慎謙虛,果然有迎君之意,轉身時長劍收在背後,似乎真像處身花徑,生怕將劍拿橫了,有刮到兩旁花枝之虞。

花如何這才睜開雙目,將劍拋給他,道:“向我行禮,我即傳你劍術。”許清濁本來對她極是不滿,可覺這劍禮頗為好看,又好奇她要教什麼劍法,於是依樣畫葫蘆,使出這招“花徑迎君”。

花如何點頭道:“很好,另一柄劍給我拿來。”許清濁拾起長劍遞給她,花如何接在掌中,長劍出鞘,劍身反映日光,刺得許清濁抬手遮眼。

花如何將長劍豎於面前,直如一線,道:“這門劍術集我至今武功之大成,初學時須恪守法度,如履薄冰;熟練後又須捷悟靈動,意在劍先。這兩者一在恆心,一在天資,缺一不可,你有信心學成嗎?”

許清濁點頭道:“有!這劍法叫什麼?”話一出口,想起當初也問過類似言語,然而花如何偏不告訴自己。他神色一頹,當即把嘴合攏。

豈料花如何並沒出言譏諷,衝他一笑,道:“我這門劍術,稱作‘十二芳華劍’!”許清濁聽在耳裡,跟著念道:“十二……芳華劍?”芳華一詞雖沒立刻會過來,但聽到十二這個數字,便是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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