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等人見狀,卻不敢多說了。忽聽花如何笑道:“我也覺得‘竹女’挺好,秀氣清澈,令人神往。”頓了一頓,又道:“還有嘛,‘花仙’這稱號,一言難盡。陳先生,也恕花如何不敢拜領。”
眾人聞言大笑,老陳極不好意思,忙埋下了腦袋,不住地撓頭髮。莫忘竹也情不自禁,撲哧一笑。花如何笑道:“莫姑娘,今日是你揚名立萬之時,須昂首挺胸,免得叫人瞧低了。”
莫忘竹一怔,繼而喜道:“是!”一掃胸中抑鬱,把目光投向廳內,見舒雲天深深望著自己。一時間,驕傲、感動、甜蜜、快樂等情緒姍姍來遲,充斥著她的胸口,幾欲淌下眼淚。
馬恆之曾與她交手過,對其進步頗為驚訝,尋思:“小女孩兒潛力無窮,現在不足與劍仙相比,但再長几年,未必不能追上。嗯,到時候她人也成熟可摘了......若真娶不到‘花仙’,娶個‘竹女’回家倒也不錯......”
沈素衣等刀魁的情人,不知他又在亂打算盤,還暗裡替他不忿:“劍仙早被恆哥耗盡了體力,卻讓個小丫頭趁機打平。恆哥輸了劍仙半招,這小丫頭卻與劍仙平手,豈不還騎到恆哥頭上去了?”
有人忽問:“莫姑娘,你說你是青竹林的女兒。‘青竹林’是個人,還是個地方,在哪兒?”莫忘竹差點喜極而泣,怎麼回答得了他的話?正自平復心緒,有一人嘆道:“竹兒,我來代你說吧。”莫長青走上了擂臺。
莫長青悄悄算計花如何,不料對方如此大度,內心慚愧難抑,向她一躬到地,道:“劍仙雅量高致,高某佩服萬分!我與竹兒皆願奉您為盟主,聽從調遣,赴湯蹈火。”
花如何欠身還禮,卻不回話,轉向群雄,朗聲道:“承蒙諸位厚愛,推舉花如何當盟主。不過有言在先,盟主之位以武功決出,‘竹女’莫姑娘與我不分高下,我不敢一人受之。”
俞崇仁懂得她的意思,也踏到臺上,笑道:“恭喜,恭喜!今番群雄結盟,喜得兩位盟主,此乃武學昌盛、高手輩出之吉兆,邪教佞徒若得訊息,安能不望風而逃?”眾人一聽,恍然而悟,歡呼雀躍,交口讚美。
花如何見莫忘竹木然發愣,輕笑一聲,捏了捏她的手掌。莫忘竹這才會意,二女面朝群雄,微躬示意。眾人大都起身抱拳,齊喝:“見過二位盟主!”就連桀驁不馴之輩,雖安坐不動,也向著擂臺點了點頭。
喜慶之中,有人道:“今兒好雖是好,不過二位盟主均為女子,這不是顯得咱們武林,陰盛陽衰了點?”一人笑罵:“姓朱的,你小子有名的怕老婆,居然當眾說這種混賬話?不怕老子下次去你家時,向弟妹告你一狀?”
那人臉色大變,忙擺手道:“不、不要!周大哥,我亂說的,大夥兒都別當真......”群雄鬨堂大笑。有人叫道:“秦將軍女中豪傑,連將軍都當得!劍仙、竹女實至名歸,怎麼就做不了盟主?”
莫長青聽得群雄再無異議,驚喜交加,老淚欲流,伸袖一抹,朝著花如何道:“劍仙,你的大恩大德,我和竹兒......”花如何笑道:“不必客氣。神醫,你似乎還有話想和大夥兒說?”
莫長青方才清醒,俞崇仁也笑道:“諸位安靜些,且聽高神醫一言。”眾人漸漸止聲。莫長青昔日流芳武林,但近年來為了侄女,不再行醫,反而四處搜刮武功,怨聲載道,名聲變差了許多。許多人望著他,稍露不屑之色。
莫長青清了清嗓子,道:“高某慚愧,最近幾年,得罪武林同道甚多,實則有不得已的苦衷。高壽二字,是我的化名,在下姓莫,本名長青,乃是竹盟主的親叔。隱姓埋名,絕非歹意。”
眾人聽聞他與莫忘竹是叔侄,驚訝不已。機靈的人,頓時明白過來:難怪竹女身懷無數絕學,全是神醫強索而得。一個面目慈和的老者道:“神醫,如此說來,你叔侄此舉,也是為了對付邪教?”
莫長青道:“洪老師所料不差。在下叔侄,來自青竹林,我族世代隱居,與外界隔離已久。實不相瞞,這場武林浩劫,有一半因我族而起,邪教的現任教主是從我青竹林逃出的叛徒。我叔侄奉命捉其回鄉,不欲借他人之手,就從沒聲張來歷。無奈我族不通武學,高某行醫江湖,本意便想以醫易武,令侄女學成絕學,戰勝那叛徒。”
眾人點頭道:“啊,原來是這樣,倒也情有可原。”莫長青道:“那叛徒武功高強,以我侄女現下的身手,仍非其敵。況且邪教麾下高手如雲,為禍武林,引起公憤。高某無力獨自對抗,因劍仙美意,得以加入武林同盟,竹兒更當上盟主。高某對劍仙,對各位英雄好漢,實是感激涕零。昔日愚行,望請見諒!”說著,又是一躬到地。
那名洪姓老者頷首道:“神醫,你救人一命,換取一兩招武功,並不過分,只是不事前明說,引起大家誤會了。邪教教主既也為絕頂高手,率領那麼多邪子邪孫,咱們與之交戰,必也難免傷亡,還得仰仗神醫的回春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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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德高望重,多數人都附和他,勸莫長青寬心。莫長青道:“不敢。凡有用得上高某的,在所不辭。”眾人聽聞有位醫術通神的醫生作為後盾,大覺安心,與邪教作戰的勇氣更添幾分。
莫長青更道:“我侄女原本對武學一竅不通,多虧武當派天懷道長開恩,收為關門弟子,傳授了武當派絕學。又得九十九位高手教授絕技、武鳳雛悉心指點,才練成一身武功。她有今日之成就,全賴各位青睞,我叔侄無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