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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緣定劫生(2)

這些山石,大多內部蝕空,他的風流刀卻是神兵利器,又挾著急落之勢,哪怕用力極輕,凸石也都一碰即斷。他連砍七八次,僅稍止墜勢,又落了許久,遇到一塊大石外伸如梁,這才停了下來。

他立足石樑,仰天一望,距峰頂怕有幾百丈了,叫苦不迭,也無可奈何,咬住刀柄,手足並用,沿著山壁攀援而上。好不容易,回到拔仙台,他體力損耗不少,卻怕拖累同伴,立即參戰。

四人見他歸來,精神大振,均想:“五行已齊,即可反攻!”攻勢不歇,腳下易位,莫忘竹、馬恆之、雲剛、許清濁、花如何錯落而站,頭尾相接,竹棒、單刀、拳掌、長槍、利劍,齊攢而擊。

眾人便曾商議,藉助高明陣法合攻,來對付這非人的魔頭。雲剛見聞廣博,卻不太贊同,說道:“陣法之道,聯弱勝強,為合陣理,難免削人之性,方能運使自如。但凡高手,本心化道,損之成陣,得不償失。”

舒雲天深以為然,更道:“莫說天下之間,沒什麼陣法,容納得了你們五人的身手。就是有,也不如各安天性,肆意揮灑。何況你們的武功,本含五行之理:槍王之槍,鋒銳霸道,金戈鐵馬,屬‘金’;竹女之氣,先天滋養,生生不息,屬‘木’;劍仙之劍,柔弱處上,輕靈多變,屬‘水’;刀魁之刀,狂躁叛逆,焚燒一切,屬‘火’;拳神之拳,包容厚重,博大精深,屬‘土’。只需堅守本來風格,無論攻防,皆可構成五行,神妙無端。”五人一同稱善。

五大高手齊聚,打一開始,就想施展這門暗合天道的“五行合擊之術”。奈何馬恆之衝動,率先出擊,跟著就墜崖了。缺了一人,五行難成。直至刀魁返回,時機到來,自不耽擱。

五人合擊,生克迴圈,快慢相諧,巧拙互補,果然是天衣無縫。花如何、許清濁師徒,均擅“陰符”、“藏花”兩道,“金”可化為“水”,“水”又可化為“金”,時而互換角色,配合更加靈活。

周天教主不解其妙,頓時縛手縛腳,應接不暇,抵禦十來招,竟還不得一招,不禁焦急狂吼,氣勁橫飛,打得坡上遍處坑洞,卻未能傷人。天下至堅的“琉璃丹身”,不知經受了多少攻擊,縱無損害,難免感到痛楚。

風倦月輕倚廟門,遠遠觀望激戰,固然心旌搖曳,不乏明悟連連。如有一道月光,照進黑夜下的湖水,水波慢慢變得光亮,半輪明月映在水面。雖然水中撈月,再非虛假夢幻,而是觸手可及。

她正自品味沉醉,未覺身後動靜傳來,猛地殺氣覆蓋而至,這才驚醒,反手一拳打去。“天石勁”威猛無匹,風聲尖嘯,來者未敢硬拼,連撤三步。她抬頭一望,暗道:“向天嘯!”

還沒反應過來,一抹黑光悄無聲息,砍向舒雲天頭顱。風倦月受託保護鳳雛,對他安危之警覺,猶勝自己。故而偷襲極盡隱藏,仍被風倦月捕捉,只是逼退向天嘯,已來不及轉身,急退一步,收肘往後一頂。

那偷襲者的兵刃,即將捱上舒雲天,鎖骨被撞,整個人跌了出去,黑光滑過,僅切下鳳雛半根前發。風倦月餘光一瞥,更是吃驚,心想:“向子玄也在,他們沒去秦嶺派山門,反倒來此了?”

她無暇細想,趁向子玄摔向廟牆,搶近一步,揪住他衣襟,竭盡全力,往小廟正門投出。這一下算得極準,向天嘯剛要撲來,便和兒子撞上。父子一齊倒飛而去,沿著來時的跑馬梁,滾下數丈。

她回頭看了眼拔仙台,六人酣戰不休,兇險萬分,暗道:“絕不可讓他們為此分心!”閉好小廟後門,插上門閂,輕輕跳上供臺,提起老君塑像。她打前門躍出,將塑像一橫,擋在了門口。

那塑像銅身鍍金,有數百斤重,倒在門前,武功高手要搬挪,也得費點工夫。風倦月自知向家父子武功高強,一人拖住自己片刻,另外一人便能傷害鳳雛。銅像這麼一擺,除非徹底打敗她,否則休想踏入廟門。

舒雲天心在戰場,不聞身邊諸事,前門後門俱合,安然在廟內打坐。風倦月深吸一口氣,注目前方,向天嘯和向子玄已復奔上坡,來勢洶洶,向子玄手中的蟬翼刀,在日光下宛如一條黑線,難以看清。

向天嘯為人狡猾,故佈疑陣,叫人以為,他會另行襲擊秦嶺派,搭救女兒。其實他心裡最清楚,成王敗寇,僅在周天教主這一仗上,哪還有工夫去管女兒?

他父子埋伏在跑馬梁另一側,不使高手靈覺發現,等戰鬥打響,始才趕往拔仙台,意欲偷襲五大高手。哪怕不能得手,亦可使之劇鬥中分心,被教主尋機殺死,確保教主取勝,萬無一失。

向天嘯一進小廟,發現了風倦月和舒雲天,吃驚之下,不動聲色,又見鳳雛靜若松石。他和沈正松結仇數十載,對天山派瞭如指掌,轉念即明,鳳雛是在以“天山同心大陣”相助五大高手。

他當機立斷,不必干擾大戰,只需殺了鳳雛,五大高手靈覺受驚,必死無疑。父子倆一人引誘風倦月,一人暗殺鳳雛,將要得手,哪知風倦月突然覺察,反而疏於防備,竟給這少女扔出小廟。

向天嘯雖沒受傷,錯失良機,心裡懊惱,一瞧廟門前塑像,更是臉色陡沉,喝道:“玄兒,解開禁封,殺了這女子。”向子玄渾身一震,體內蠱毒盡數激發,雙目血紅,蟬翼刀一晃,切向風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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