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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決戰遼東(6)

馬林坐回椅子上,剛要問他學武的經歷,忽聽有人大笑:“來了?好,我這就進去!”馬林道:“你麻叔叔到了。”許清濁忙轉向帳口,果然便見麻巖帶著兩人走進大帳。

三人望到了許清濁,麻巖一眼就認出他來,叫道:“嘿,小清濁!”另外兩人則驚叫:“許公子!”許清濁大感奇怪,目光稍移,見這兩人乃是石怪、玉妖,卻都穿著大明軍服。

許清濁一愣之間,已給麻巖摟住脖子,笑道:“小傢伙,早從馬總兵那兒聽說你會來,我還當老人家糊塗了,沒想到是真的。我還跟這兩位師傅談了談,據說你武功練得不錯啊!嘖嘖,這次來是要顯擺給咱們看麼?”

許清濁臉上一熱,道:“怎麼會?我功夫還沒練到家呢。麻叔叔,段叔的遺體葬了麼?段叔他,他......”眼圈泛紅,不能成聲。麻巖道:“天下誰能不死?死在戰場上是福氣,沒死在戰場上也不算晦氣,你別難過啦!”

石怪、玉妖雖暫在馬林軍中效命,略表過來歷,一直沒敢提他們就是害死段升的兇手,此刻見許清濁到臨,與麻巖交談往事,心底一陣子不安,生怕他追究自己二人的過錯。

許清濁轉頭望向他們,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裡?”石怪躬身道:“我夫妻將段大爺的遺體送到開原安葬,與馬總兵也照了面。大人見我夫妻身懷武功,請留軍中幫忙。我倆不敢違抗,自當遵命,近日也隨大軍而行。”

許清濁聽得他夫婦不僅不負所托,更行有益舉,大覺寬慰,伸手取出“五毒桃花珠”,即要替二人解毒,忽地念頭一動,按住寶珠,淡淡地道:“明日與金兵交戰,我想請你們保護主帥。一等戰事了結,我立刻為你夫婦解毒。”

石怪、玉妖數月前按照許清濁吩咐,將段升送到開原,安葬守墓。馬林好奇之下,與他二人交談,得知他們是武功好手,便想結納他們,以對付努爾哈赤麾下的死士,防備本軍將領遭到刺殺。

兩人本不願節外生枝,可轉念一想,這人是許清濁的長輩,討得他歡喜了,許清濁日後得知,更會毫無疑慮履行諾言。當下夫妻倆點頭答允,從此就以賓客身份,在馬林帳前出力,也曾抓到過幾個金人探子,立下不小功勞。

石怪自然不知許清濁差點就要直接替二人解毒,但聽了他的言語,仍與妻子相顧色喜,拱手道:“是,小人一定竭力保護馬總兵與諸位大將。”瞟了眼他手裡捏著的“五毒桃花珠”,忍不住道:“這是......”

許清濁體內現下流淌的是“陰符勁”,無法催動寶珠的全效,運勁向珠中一激,只放出一縷微細的粉煙。石怪、玉妖嗅了嗅,便覺精神大振,似乎毒痛略止,喜道:“果然是‘五毒桃花瘴’,許公子當真神通廣大!”

許清濁默然無言,瞧他二人高興,自己卻實是再加脅迫,心裡有些歉意。可他遭受大挫後,不自覺對邪道中人更加厭惡,因石怪、玉妖升出的一絲好感立即消散全無,於是狠下心使喚他們。

眾人商議一陣,順便吃了午飯。麻巖將許清濁叫到帳外,一吹口哨,一匹紅馬四蹄飛揚,奔到近前。許清濁又驚又喜,幾步上前,摟著紅馬脖子,馬兒毫不抗拒,拿頭蹭他臉頰,極是親暱。

麻巖笑道:“我們大軍出發時,我回頭多看了一眼,正見這匹紅馬掙脫束繩,跑來了營門口。我一奇怪,就帶著它一同上路了,不料這馬兒真有靈性,竟知要與主人見面。”

許清濁打量昔日愛駒,見它身子長大,頗為健碩,心裡說不出的歡喜。當即騎上紅馬,喊了幾聲“駕”,馬兒飛奔,繞著營帳不住地跑圈,引得眾明兵不時側目。

馬祥麟所騎的也是他從小養大的寶駿,登時少年爭勝心起,也跨上馬背,叫道:“大哥,來,讓咱們的馬較一較能耐!”兩騎一前一後,一跑一追,人馬皆是痛快。

逐到黃昏,天色已黑,營中亮起火把火炬,許、馬二人盡興而歇,正要入帳陪馬林說話,忽地一聲號角,數人驚呼:“放行,放行!快,幫他一把!”

兩人轉頭瞧去,只見幾人扶著一個渾身浴血、衣甲半損的軍士急匆匆而來,轉眼間鑽入帳內。兩人急忙跟進,那軍士半跪半趴,血不住從身上落到地面,突然哭道:“馬總兵,杜、杜將軍全軍覆沒了!”

“什麼?”馬林本在小憩,一聽此言,驚得從椅中跳起。那軍士竭力呈報軍情,說是西路大帥杜松進兵過快,當日早晨兵至薩爾滸。薩爾滸在吉林崖之西不遠,於是杜松分兵兩路,兩萬人駐薩爾滸,親率一萬人渡過渾河,攻打吉林崖。

馬林聽到此處,震怒無比,罵道:“杜松這老混蛋!說好明日齊攻,他幹嘛孤軍先入?何況本身就只三萬兵馬,還分為兩路,這不是把脖子送到努爾哈赤刀下麼?他的兵法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你說,他是為的什麼?”

那軍士抹淚道:“杜大人接到假訊,以為金兵少駐吉林崖,想突擊上去,奪了敵人的築城,反客為主。他為求迅速,才令輜重在後,只領一萬精兵進攻,不料金兵不僅駐兵可觀,一時攻不下來,努爾哈赤大軍亦在左近,聞訊立刻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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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林跌坐回椅子裡,神情頹喪,嘆道:“假訊,假訊......哎,杜黑子,你打了一輩子仗,還辨不出真假麼?”卻知吉林崖以南的鐵背山上有座舊城,名曰界凡城,易守難攻,乃兵家必爭之要地,無怪杜松甘冒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