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不知道的是，床下的暗夜看到她每次翻身時，都心驚膽戰不已。

她肚子裡還有孩子，雖然很小很小，都沒成型，但擱置在他的心裡，他就總擔心會壓著她的肚子。

“怎麼了？清婉？睡不著嗎？”

陸清婉咬著唇不說話，就只當自己是睡著的。

也許是因為明天她就要離開了吧，她的心情就是亂糟糟的，她就是睡不著。

“乖，你要是睡不著的話，我給你順順背，或者給你念書？”

陸清婉生怕會再麻煩到暗夜，只要是她不回話，暗夜就會立刻起身，她不得不開口說道：“不……不用了，我待會就會睡著的，你不用做這些的。”

“不然的話，我給你……數綿羊……”

“噗嗤……”陸清婉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都說睡不著數綿羊是自己給自己說，到這裡變成你給我數。”

暗夜繼續哄著她，“我數綿羊是絕對不會出錯的，會一直數到你睡著為止……要是你自己數的話，你說不定數著數著就不知道數到哪裡去了。”

“你在說我笨。”

“……不是，我怕你數數……太累。”

雖然陸清婉一再強調不用了，但暗夜還當真是將她當成孩子似的在哄著，當真一隻又一隻的數著綿羊。

說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聽著聽著，竟覺得聲音有些溫柔和好聽，還是因為暗夜的綿羊催眠法子還真的挺管用的，不知不覺她還當真是睡著了。

暗夜聽著她安然睡著的呼吸聲，這才停止了數綿羊，雖然他已經是數上了“三萬零五隻”綿羊。

傻綿羊……

傻兔子……

傻寶貝……

明天他必須要將她留下，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

次日。

陸清婉一醒來，就有一種恍惚的感覺，直到幾分鐘後，她才真正意識到這就是最後一天了。

等到她起床，洗漱完，吃早餐後，暗夜就親自幫她換下繃帶。

醫生親自幫她先試試光感，目光看了一眼暗夜後，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陸小姐，您能看到光嗎？”

陸清婉皺著眉頭，搖頭，“不能。”

奇怪了，之前的每一次檢查，她是都能夠見到的光的。

“陸小姐，您彆著急，我再給你進一步檢查。”十分鐘後，醫生語氣含蓄說道：“陸小姐，是這樣的……我想您的眼睛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復原的。因為我們發現，您的眼睛情況沒有再好轉了，所有的療程必須重新再來，再次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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