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墨非到彩票彩票站把獎兌了,之後到律師事務所聘請律師,準備對母親的案子提起第三次申訴。
接手案子的律師姓張,是位穩重的中年人,在江城司法界很有名聲,經驗豐富,處理過許多棘手案子,他認為這件案子難度不高,應該能把趙海超再次送進監獄,但需要兩天調查時間,以取證及案情分析。
這個答複墨非比較滿意,他也並不急在這兩三天。
墨非希望透過法律手段解決這件事,不過也不放棄暴力,兩手準備,他要讓趙海超這輩子都翻不過身。
下午六點。
本來準備請顧遠單獨聚會,但這件事演變成了小型同學聚會。
顏值高的所受關注也高,顧遠剛回江城,他們的高中同學群已經議論紛紛,決定趁這機會聚一聚。昨晚他們已經在一家烤肉店預訂了位置,共九人。
墨非到時,其餘八人已經到了。
“還以為你掛了!”顧遠說道,起身摟住他的肩膀,手掌很用力。
“沒那麼容易就掛,不過你也不用給我送個花圈吧?操,知道我沒事還往家裡拿,你大爺的。”
“到你家才知道的。”
寒暄了兩句,墨非入席,他收斂起在花果山養就的霸道氣勢,像從前一樣默然地坐在不起眼的位置,這使得他很快就被忽略了,他在同學間的存在感還很低。
同學們的中心在高江身上,這是個家裡有錢也很健談的家夥,上學時候挺混,還霸淩過墨非。
喝了幾瓶啤酒,高江又把學校時那種優越感拿出來,時不時地擠兌墨非兩句。
“墨非啊,不是我說上高中那會兒,我還真有點看不起你,整天幹啥事都不痛快,磨磨唧唧的,說實話我是快兩個月以後才知道你叫什麼。”
高江捋了捋袖子,露出腕錶,“後來認識了,就覺得你挺傻逼的,讓去買水買東西從來不吭聲。”
墨非淡淡地哦了一聲。
“記得吧……倒是有次不願意去,那會還被我甩了一耳光……不說了不說了,都是過去的事。”
顧遠斜了高江一眼:“那就閉嘴。”
“你還護著他啊現在。”
“老扯以前的事兒可就沒意思了,給墨非留點面子。”
高江大笑著拍起墨非肩膀,有些放肆道:“當心啦,墨非的承受能力很強,絕對不會因為這點事生氣的。”
墨非沒吭聲。
他用指甲一點點將啤酒蓋挑開,拿起來,面無表情地把啤酒澆在高江頭上。
整個過程非常得慢,所有人都瞪著他,這家夥瘋了麼?連高江也給愣住了,他想不到一向軟弱的墨非敢這樣,他以為在學校時候的威嚴仍在。
“事實上我很太喜歡這樣的聚會,也不喜歡這桌子的菜。”墨非淡淡說道,然後在眾目睽睽下慢條斯理掀起臺布,把滿桌子的菜揭起來,以很慢的速度全部都倒在了高江身上。
“你瘋了麼?”高江大叫。
“你,坐下。”
啪的一聲,墨非手掌拍到了桌子上,冷眼掃了一圈,“你們都給我坐下。”
目光所向就如同劍芒,讓在座幾人感覺臉頰像是被這道目光劃傷,噤若寒蟬,不由自主地害怕起來,沒人敢站起來走,甚至也沒人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