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年前的故事,再深的陰晦、悲涼也都淡卻了,趙天王只把這件事當做故事講。
眼下最關緊還是天蓬元帥的邀戰文書,頓了頓,從袖子裡掏出文書給墨非。他不知墨非剛到天庭怎麼就惹上天蓬元帥,看著墨非,目光帶著詢問之色。
“在禦馬監選馬時有些誤會。”墨非簡單地說了一句。
“墨老弟,我雖然職位不比他天蓬元帥的高,但也不怕和他糾纏。你若是先前受了委屈,盡管直言。”
趙天王是從低層升遷上來的,明白天庭底層小仙的為難之處,心想墨非初來乍到肯定不會主動去招惹是非,定是那天蓬元帥仗勢欺人而已。
“你盡管說——”
“沒有,只是他想較量仙術、武藝。”
“那還好!縱然他天河八萬水軍、諸多將官,咱們東天門守將也未必怕他。”
趙天王暢懷大笑,以掌擊閣樓欄杆,頓時間生出一種爽朗豪氣。而寥寥數語間便讓墨非對他多了好感,這位形貌粗獷的上司還不錯,躬身向他拱了拱手。
“那就請天王給他回書。”
“好,東天門將士正該有不避戰之心。”
……
天蓬元帥跟趙天王都算是天庭裡不大不小的五官,邀戰書往來,也引得不少議論。
很快在天兵營、天河水軍傳開了,一個鎮守新任東天門守將竟和堂堂的天河水軍元帥叫板,這可是百十年沒有的奇聞了。
而東天門這邊勢弱,很不被看好,都認為這是自討沒趣出洋相的。
第二天。
東天門的其餘三位守將天威、忠靖、仁德三將,在沒有點卯的時候就聚到了鎮東天門議事堂前。
三神將齊齊向趙天王行禮,天威神將開口道:“天王,與天蓬元帥手下將官較量之事,是否有些欠妥當?那新任的奮武神將墨重明他能有幾何法力,敢與天蓬元帥手下的將官們比試。”
趙天王正在批公案,安排東天門的輪值事宜,聽見這話,略抬了抬眼。
“那依著各位兄弟之意改如何?”
“讓墨重明自己認輸。”
“認輸……”
“此事因他而起,也該由他了結,免得真到比試時候三兩合就被殺得大敗,損我東天門守將的威嚴。”
怎麼說呢?
這三位神將都是天兵剛晉升上來的,天兵平常也沒有丹藥、仙草之類幫助修行,法力低微,也覺得墨非跟他們差不多。
但天蓬元帥手底下的將官就不同,他們早就是將官了,俸祿之中包涵能夠提升修為的丹藥,時不時還能喝到有助於修為的仙釀、仙茶,境界修為自然精深,起碼也是中等地仙境界以上。
他們認為墨非必輸無疑,當然輸了也無所謂,只是萬一三兩回合就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那就太丟人了。
“請天王三思。”
“各位老弟都先坐下吧。”趙天王把毛筆放進硯臺裡,向三神將伸了伸手,“我明白諸位憂慮什麼,但奮武神將既然到東天門,就是東天門的兄弟,咱們東天門的兄弟難道連戰都不敢麼?”
連戰都不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