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靖神將已經隕落,一月前在距離華山以北六百裡處的小湖跟群妖戮戰,最終被一頭豹妖撕碎元神而亡。
二郎神把這些告訴了墨非。
然後墨非就祭起東極雲帶著小仙子佩瑤往北面飛。
飛上天空時他微微踉蹌了一下,臉色已經微白,跟寶蓮燈這種天地至寶對抗他也不免會受傷,只是還不算很重。佩瑤問他怎麼了,也沒答。
……
往北六百裡,一處湖泊。
湖泊的面積大概有十平方公裡,絕對不算小,只是這湖的名字就叫“小湖”。
這時小湖已經結冰,有幾只小船被凍結在湖岸邊,也沒有人管,在零星的落雪裡顯得十分蕭瑟。
一個月以前的戰鬥並沒有在周圍留下太多痕跡。只有幾棵折斷的大柳樹、湖岸上砸出的坑凹能顯示出曾有戰鬥發生。
墨非站在天空掃視。
半晌在湖岸樹林裡看到一點隨風飄動的銀光,徑直飛過去,就見有半面殘破的鎧甲在樹枝上,東天門的神將鎧。鎧甲上有十幾道深刻的抓痕,側面有刀砍痕跡,都已經完全砍穿了。
上面斑斑點點的血跡已經凝結幹枯,被一層雪蓋著,隱約能看到。
當時戰況是怎麼慘烈,透過這件殘破鎧甲能輕易想象出來。墨非數了數上面刀痕,直接刺穿鎧甲的就有四十六道,爪痕十八道。
他嘆了一口氣,這時臉色顯得更白。
撣落殘破鎧甲上的積雪,折疊好收進袖子,心裡忽然有些沉重。
在落雪紛紛,隱約似能看到一副畫面,滾滾的黑色妖氣之中立著一人,他雖然知道不敵,但還是沖了進去。穿著東天門神將銀色鎧甲,高喊東天門三字。
雖千萬人吾往矣……
作為現代人墨非或許缺了東天門的那種剛烈,但能夠感覺到,在雪裡它也是熱的。
“來得太晚。”墨非按了按有些發漲得額頭,落到小湖岸上,默默地往前走著。小仙子佩瑤感覺他好像有些虛弱,趕上去攙扶住了他的手臂。
天黑得很快,他們沿湖岸走了幾裡路,天已經徹底黑了。
小湖附近地處偏僻,沒有村落,岸上只有幾間木屋,可能是到這裡打漁的漁人建造的,但到這深冬季節也沒人了。
推開一間門窗尚在的進去,裡面有張粗糙的楊木桌,桌上有盞破陶燈、兩只碗、幾條發黴的魚幹,但由於溫度很低,所以裡面並沒有黴臭味兒。
木屋裡沒床,正中間鋪了張破草蓆。
墨非坐到草蓆上,伸手也把佩瑤拉了坐下來,說今晚就在這兒湊合一晚。
他跟二郎神鬥法雖然沒過幾招,但每招都是盡了全力,又收寶蓮燈的仙力激蕩,身體就是一時間被掏空了,有些虛弱乏力。
枕著手臂躺下去:“不知道天威神將是否還活著?只剩他了,希望他別為一時意氣跟死鳳厭離的手下硬槓吧,不然也是兇多吉少了。”
“嗯。”佩瑤也不知道說什麼,半坐在他旁邊給他揉捏額頭。
“啊我忽然想這小湖附近有山有水,環境也幽靜,以後等什麼事都辦完了,來這兒住著肯定不錯。”
“好啊。”
又說了幾句,墨非眼一合就睡著了,佩瑤貼著他躺了下去。
……
第二天醒時候已經中午,說實話這還是墨非頭一次在西遊世界起得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