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氣得嘴唇直打哆嗦。
墨非冷笑轉身。
說實話墨非對玉皇大帝還存幾分敬意,但僅憑傳旨天官便要他納頭叩拜,心裡自然是很不舒服。
“你這是目無君上!”
墨非依舊不語。
好好好!待本天官回到天庭必然向玉帝陛下稟明你是何等傲慢無禮,叫玉帝陛下治你個大不敬的罪。
天官拿定了這注意,轉動眼珠陰測測地一笑,等著吧。
不過玉皇大帝的口諭還是要傳。
不冷不熱道:“玉皇大帝陛下知你身上有傷,特許你在凡間修養些時日。但九日之後乃是蟠桃大會,要你務必參加。”
墨非象徵性地起身拱了拱手。
“奮武神將咱們天庭見。”天官甩袖離開花果山。
想必是為封聖之事了。
但斬殺王靈官為何天庭卻沒有降罪或征討的旨意?墨非自然想不到這事是玉皇大帝一力給他壓了下去,頗覺得奇怪。
……
天上九日,地上九年。
九年時間不算短,而此時小仙子佩瑤還未出關,墨非決定再回地球一趟。這次在西遊世界待得時間不短,幾經生死,對地球上的平淡也有些懷戀。
入夜便讓系統連結星河通道返回地球。
兩小時後。
他出現在地球的家裡。穿上衣服輕輕推開臥室門,客廳裡有小區路燈昏黃的光投進來,牆上掛鐘顯示時間是淩晨4:35分。
“地球具體是什麼時間?”
“2015年9月26號淩晨4:35分。”系統之靈回答。
哦……
墨非拉著張椅子坐到陽臺前。
他足坐了兩小時,穆青衣起床去洗漱時打招呼道:“起這麼早?”然後拐到他旁邊,手臂壓在他的肩膀上。
姑娘自然不知他又在神話世界裡幾經生死,心髒就像布滿塵灰的老房子,翻起來全是記憶。他梳理著自己的心思,沒有答話,看著初期的晨光面容像是遲暮的老人。
等姑娘身軀搖晃不小心把胸前峰巒壓在頭上,才來了點精神。
還沒老——
他自嘲著心裡的猥褻,搖頭笑一聲:“也沒多早。”
“去洗漱咯。”
穆青衣旋身到衛生間,一會兒嘩啦啦的水龍頭聲響起來。
她洗過臉,拿起洗漱臺上僅值八塊錢的牙膏看了看,從來沒用過這麼廉價的。但或許這就是普通生活吧,脫離穆家讓姑娘感覺到平凡生活的滋味。
以後或許更多,要為生計奔波、要為衣食努力……換大一些的房子,指揮工人裝修成自己想要的模樣,又或者自己動手。
她想了好多好多。
會很苦麼?她覺得自己並不怕吃苦,而這種對於未來生活的憧憬反而讓她很愉快。
穆家是豪門。
可門裡面的東西太冷漠了。
如果她沒看到母親生命勒進了一根黃色的粗麻繩套裡,她應該也會像其他富二代一樣、逛吧、玩夜場、到各個不同的國度旅遊,但那些讓她感覺很遙遠。
她從小就認為自己是母親那樣的人,在狹小的戲臺上唱一生好聽的曲詞,未必是唱戲,但生命經歷該是如此。
姑娘能把這種問題上升到哲學思辨的高度,認為這是在平凡中尋找自己——她也挺文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