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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中午時四人到周原縣的客棧投訴,馬樂寶等手頭不算寬裕,只準備要兩間房。
但墨非沒跟別人擠一起房的習慣,自己掏銀子要了一間。
說實話他這“跟班”要比三人有錢的多,往櫃上一甩就是五十兩一錠的大銀元寶,樂得店家“少爺少爺”的叫,倒把馬樂寶他們像家奴丫鬟。
王林自然心中不滿,無奈舌頭被咬傷了也說不出來。
周原縣的客棧簡陋,裡面僅一桌一床而已,墨非雖然要的是上房,也不過是多了一頂燻爐及炭火而已。
燻爐裡點竟是艾草香!墨非受不了這股味兒,進去就把燻爐給熄了,然後跟店小二要一壺酒自斟自飲。
另一房間裡,馬樂寶正跟小蠻忙活王林的傷勢,只是舌頭上的傷勢尚好醫治,鼓膜破裂卻是束手無策了。
墨非聽得到他們動靜,當然也能夠醫治王林的傷,但沒做爛好人的心思。
這完全就是自找的!
不治還好,若現在治好指不定他又要說什麼不知天高地厚的話。
墨非漠然地咧了咧嘴,繼續喝酒。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才感覺死鳳厭離的氣息徹底消失,總算鬆了口氣。這脾氣古怪的娘們兒,以後很多年他都惹不起啊。
一壺酒喝完伏在桌上休息,到黃昏時候才醒來。
推窗一望,外面還飄著紛揚大雪。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句古詩誠然不假。
在窗下就有一個歲的小孩依偎著一位中年女人避風,只是數九寒天哪兒能避的了?
小孩兒的雙手都已經凍裂、繃裂血口,中年女人的給他呵著但也不起絲毫的效果,因而便將衣服一掀,讓他的小手伸進衣服裡,用體溫為他取暖。
女人似乎已經病了,還咳嗽了幾聲。
小孩兒抬頭看她,囁嚅了好一陣道:“娘,你明天把我賣了吧。”
中年女人微微一怔,猛然把小孩兒抱到懷裡,失聲痛哭。
日子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麼活頭,可她還是捨不得她的孩子,這麼懂事的孩兒。
“喂?”
墨非喊了一聲,但他忽然轉過了頭,這幅場景讓幾乎已經心堅如鐵的他鼻子泛酸。
中年女人抬頭,這類能住客棧的人她得罪不起,忽然擦拭幹了眼淚,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小婦人不是有意打擾到少爺您休息。請少爺您看在我們孤兒寡母的份兒上別趕我們走,我們母子只想在這裡躲避風寒。”
“不是,你搞錯了。”
墨非推開窗子跳下來,先拿了二十兩銀子塞進小孩兒的懷裡,“這些銀子你們拿著用,但我想問你一句,你們無家可歸官府都不管麼?”
中年婦人先帶著小孩兒給墨非叩頭謝恩,然後道:“您真是大恩大德!老天爺派來的救星!救星!”
他們被凍的瑟瑟發抖,但情緒非常激動,一股勁兒的叩頭拉都拉不起來。
墨非沒辦法,便一手提著中年婦女、一手提著小孩兒把他們帶到了房間裡,讓他們在火爐前取暖。
“你們也染了疫病?”墨非見她母子二人的臉也都用布遮著,只露了眼睛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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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